丑鼠這才知曉,來者是天干仙子。
“免禮。”趙參議,走到中央圓桌,看了一眼丑鼠,也不坐,舉袖擦拭額汗:“右殿只有地契房冊與歷年賬簿,左殿則是琴棋書畫與符祿丹藥,主殿空蕩,不過好些家俱均是古董真玩。”
“參議,他們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丑鼠著急道。
“嗯”趙參議看了看桌上文件:“依你所言,他們這是人祭,以人祭煉啊”
眾人聞言面色均沉,申猴更是咬牙。
“此法有兩果。”趙參議沒理室內(nèi)氛圍轉(zhuǎn)變,接續(xù):“要嘛主祭者功力大漲,跨境越門,要嘛煉成法器或尸丹我先假設啊,假設蘇掌門卡在煉氣中期,想借此突破,那么應該是前者。”
“蘇掌門不在派里。”丑鼠搖頭。
“我知,所以先排除這個假設。”趙參議舉起另一張紙:“若是練成法器,那爾等應該能在三殿中找到一二,因此只能是尸丹。”
“哼。”申猴鼻孔噴氣。
“那么下個問題是”趙參議放下紙書:“尸丹在哪呢?”
“我去查。”丑鼠忙道。
趙參議微微一愣,又舉袖拭去脖頸汗?jié)n:“你不是應該回閣嗎?”
“”丑鼠不言,只是看著趙參議瞇起的細眼。
“接下來的博弈,會是仙人對陣。”趙參議皺眉:“即便我有著煉氣后期的修為,但我并非主修拳腳,只能憑靈氣壓制蘇掌門,若他暗中修煉邪法并有所突破,那我可護不了你。”
丑鼠仍不言,持續(xù)盯著趙參議。
“唉”趙參議轉(zhuǎn)了一圈,環(huán)視二樓的十人:“我趕來之前,殿主乙兩曾言,天險派要嘛與官府勾連,要嘛背靠其他仙們。先撇除他們明面上跟官府假裝不合,暗地里沆瀣一氣的可能,他們敢如此行事,眼下看來應是有更大的仙門作為后盾,而在東南,最大的仙門就是”
“妙音閣。”丑鼠一字一字道,即便三字分開來講,語音還是有些顫抖。
趙參議回正,看向丑鼠:“此為最壞假設,也可能是跟大同門勾連,又或者是一兩位仙子走火入魔,但我得先把最糟糕的情境,跟各位說清楚,道明白”
“接下來的局面,若牽扯出更多仙子,或是九大仙門也涉入其中的話,我們,對,包含我在內(nèi)全都得栽在這里,我再講更白話些,我們?nèi)嫉盟涝谶@。”
趙參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望了周圍眾人。
“我早就死了。”護著趙參議上樓的其中一位申衛(wèi)自嘲道。
旁邊的另一位申衛(wèi)微笑:“講得好像多大的事,我小時候也看過阿爺被仙人當活靶射死。”
“嘿嘿”“邪仙嘛”“當我們沒見過似的。”
趙參議看眾人三言兩句笑應,自己也是苦笑連連。
申猴搔了搔臉,對參議道:“參議久居閣內(nèi),但可別忘了咱們招的都是什么人。”
“是,那之后便仰賴各位了。”趙參議入座,沉聲道。
“此計,調(diào)虎離山。”
趙參議在濱海郡沉著布置。
費參議在永立堡閑庭信步。
“此計,聲東擊西。”
不難理解。要擊的‘西’,其實是拯救魁首,而為了要讓解憂閣能順利劫獄,勢必得在其他地方的‘東’制造夠大的動靜,好引人注目,牽引并分散官府,或者說,聚仙樓的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