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仙子在城頭斗劍,侍衛(wèi)隊員如木偶不動,只有副隊苦臉對著瀟月解釋。
綠竹劍如其人,冷冽俐落,招招寒風刺骨,鳶翼劍如靈蛇,虛晃殘影,劍劍羚羊掛角。綠竹穩(wěn)下心神,便能仔細分辨虛實之招,鳶翼腳步游移,招若被破再換位出擊,竟是斗得旗鼓相當。
不待副隊勸解一二,隊正又跟著另一人上了城頭。
「好啊!」承志拍手慶賀,一旁隊正臉黑如鐵。
「呃」副隊見過隊正那種表情,是怒極之顏。
「師妹加油啊!」承志左右橫跳。
瀟月納悶,這除夕前一晚,竟是如此熱鬧?
如此纏斗八十馀招,卻是綠竹先露出疲態(tài),反倒四處游移的鳶翼愈戰(zhàn)愈猛,又過二十招,綠竹已看不清前后左右,汗水霧氣遮眼簾,虛虛實實難以辨,反手架勢,右手遭欺
瞬間,一式刺破劍飛空,朱紅如雨,滴滴落,長劍落地,鏗鏘響。
「承讓。」段姑娘收劍。
綠竹喘氣,本就蒼白之顏,更加無色。
「唉」瀟月上前,自袖中取出布條,拉起綠竹受傷的右手,雖段姑娘最后一刻卸勁,只在她手背上留下淺傷,亦已是鮮血直流。
綠竹盯著鳶翼,任由瀟月替她包扎。
「莫再出言不遜。」綠竹緩緩開口。
「哈!」段姑娘倒持長劍,不悅:「是蘇公子食言而肥,明明答應要來找我練劍哩。」
「我仍未下職。」瀟月在手背上纏了個活結(jié),待換藥時,一扯便能松開。
「騙人!」段姑娘跳腳。
瀟月抬顎示意,副隊連忙奉上剛剛交接的文書,段姑娘接過一看,低聲唸:
「奉朱雀院命派遣蘇小仙戍守城門麒麟,自除夕前晚至年后開春!」
「哇!」承志也湊一旁猛瞧:「這齊國,把人當狗使喚啊!」
「哼!」綠竹甩開瀟月攙扶,再次握拳。
「啊!不提狗,不提狗。」承志自搧耳光,啪啪作響。
「怎能這么辛勞」段姑娘遞回公文,皺眉:「那公子這年節(jié)都要在城墻上過了?」
「嗯」瀟月淡淡點頭。
「大俠不無聊嗎?」承志上前,歪頭詢問。
「聽說你在赤嵩,掃了十年的落葉,不無聊嗎?」瀟月反問。
「哎啊!」承志頓足:「豈止無聊,簡直無趣,那落葉竟是怎么掃都掃不完,大俠我跟你說,掃那葉啊,有個竅門」
「誒,師兄等等。」段姑娘搶話,打斷承志傳授那秋風掃落葉之招:「年節(jié)我來陪公子,交換公子陪我練劍,可好?」
瀟月看了綠竹一眼,方才綠竹那句『可好』,帶著哀求與尾音上揚的顫抖,現(xiàn)下鳶翼的『可好』,則是不容反駁的命令,帶著生機勃勃的火熱。
「你師兄一招跨兩門,找他練不是更好?」瀟月雙手環(huán)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