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居士。”“客氣了。”
“啊嚏!”“風(fēng)寒?”“微恙。”“保重。”“謝啊嚏!”
乙兩以袖掩面,舉掌,請瀟月入房。
商議房很亂,幾張桌上擺滿文書紙卷,墻上貼滿公文噪聲,木柜上書簡與文卷錯落堆疊,房內(nèi)三窗俱關(guān),燭火罩籠透亮,兩位參議挪開椅上書籍,騰出空為讓瀟月入座。
乙兩回到長桌前,一位參議關(guān)門,守在門旁,另一位則在書柜旁持筆書寫。
“這兩人,是最能接我位子的參議,門邊那個提了一個聲東擊西的計策,若成了,算立一功
,柜旁是那人想了一個調(diào)虎離山的謀劃,若成了,也是一功。”
“你們,平時都不稱名道姓?”瀟月坐在不太舒服的木椅上,往后靠上椅背。
“我知居士困惑。”乙兩笑笑,取布巾拭去涕水,指著柜旁那位:“稱呼還是有的,這是趙參議。”
又指門旁那位:“那是費(fèi)參議。”
“嗯。”瀟月頷首,兩位紛紛躬身。
“參議往下是文書,文書再下是書僮。”乙兩搖頭:“若要記,記不完的。”
“喔?”瀟月歪頭:“以你過目不忘之能,會記不完?”
“慧極必傷,且卜卦折壽,籌算殿來來去去記了這個,走了那個情不能太深。”乙兩無奈攤手:“如此看能否補(bǔ)點(diǎn)壽啊嚏。”
“你還有多久?”瀟月前傾探詢。
“長則三年五月七個盛夏,短則兩個暖春四旬六周。”
“嗯”瀟月退下指上銅戒,拋了過去:“此戒清心,帶著,能好睡些。”
乙兩接下后,站起身,大拜。
在燈火照映下,透出寬松衣袍里的消瘦細(xì)骨之型,似乎又比之前更瘦了些。不過他抬起頭時,露出的雙眸,卻又更顯閃耀。
“能一夜好眠,是奢侈,再謝居士一回。”在靈動眼珠下方的是,黑沈沈的眼袋。
“畢竟要對上樓主,若你狀態(tài)不佳,我可不敢妄動。”
“嘿嘿”乙兩坐回去,戴上清心戒,閉眼,吐氣,再睜眼開口:“樓主才八百多歲,正當(dāng)壯年,在他的眼皮下,任何陰謀詭計,都不用想了,我們能做的,其實(shí)不多。”
“嗯”
“不過在他視線之外的,我們就得多努力一些了。”
“是你上回提過的邊境部落?”
乙兩搖搖頭,笑問:“敢問居士,可曾鉆研佛法?”
瀟月正要回話,乙兩卻又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