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與他政見不合、立場不同,就是排除異己,那實在無話可說。
汪舉人臉色稍緩,說道:“傅賢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為兄心里,都不會變。”
傅聞宵面露動容之色。
汪舉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更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這幾年與傅賢弟往來,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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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舉人是個憋不住話的,回去后便將傅聞宵的身份和夫人說了說。
汪夫人也是大吃一驚,“真的?傅郎君居然就是那位鎮國公世子?”她輕嘆一聲,“我以為他最多是哪個公侯府的子弟,沒想到……”
雖說也算是公侯子弟,但這位還是皇帝的外甥。
明明不是皇子,卻一直壓在那群皇子之上,成為皇子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這身份可不得了,而且非常敏感。
“可不是?”汪舉人心下噓唏不已,“外人對傅賢弟的誤解頗多,明明傅賢弟那么好的人,卻給他安了那么多的罪名,也是傅賢弟心善,居然都不去辯解,讓這誤會越來越深……”
汪夫人:“……”
她就知道,就算傅聞宵的來歷不凡,在丈夫眼里都不算什么。
算啦,早就習慣了。
汪夫人突然道:“傅郎君雖然未恢復身份,不過想來京中認識他的人不少,聽說那些皇子……夫君就不怕受傅郎君連累?”
“怕什么?”汪舉人不甚在意,“我又不準備入朝為官,不必與他們虛與委蛇,有甚可怕的?大不了咱們日后回山平縣,開家書院,教書育人。”
“至于兩位兄長,有姨父這位帝師在,想必那些皇子也不敢輕易動他們。”
汪夫人聞言,面上露出笑容,“夫君能想明白就好。”
她很喜歡郁離,雖然男人的事不會影響到她和郁離相交,不過看丈夫能看開也是挺好的。
雖然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擔心這些事。
在莊子待了兩天,他們便回城,然后開始為殿試作準備。
殿試的前兩天,天氣驟然一變,來了一場倒春寒。
天色未明,傅家的宅子燈火通明。
傅聞宵換了一身貢士服,身姿挺拔,燈光下,俊美的面容添了幾分肅穆,端雅肅肅,傅家的那些下人見狀,恍惚間仿佛又見到幾年前,那位立于圣人身邊的皇城司指揮使。
這貢士服是禮部那邊派人送過來的,還有一套進士服,等到傳臚大典時穿。
這衣服送過來時,有些不合身,還是周氏親自改的。
“宵哥兒穿這身衣服可真好看。”周氏夸道,滿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