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長公主問:“你們要怎么出去?”
說話間,便見郁離的目光落到主殿的某個角落,一看就知道她還想從那里出去。
再看傅聞宵,見他一臉淡定,同時也是一種縱容。
阿離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沒意見。
元安長公主眼里染上笑意,說道:“也不必如此,你們稍等會兒,可以從窗口那邊出去。”
從窗口翻出去,怎么著都比從屋頂的洞出去好。
郁離哦一聲,從哪里出去,其實她都無所謂。
不久后,一名內侍過來,恭敬地道:“殿下,已經安排好了。”
元安長公主嗯一聲,朝郁離和傅聞宵道:“逍兒,離娘,我送你們出去。”
“不用你送。”傅聞宵說道,“你身子不好,在屋子里待著就好,我們明晚會過來看您的。”
元安長公主笑了笑。
只是在他們離開時,她仍是堅持送他們,看宮人將偏殿的窗打開,然后兩人就這么翻窗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外頭茫茫的夜色中。
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吹得殿內的簾幔晃動不休,溫度也驟然下降,一室冷寂。
元安長公主站在那里,身上披著的石青色刻絲的灰鼠披風被冷風掀起。
宮人趕緊將窗關上。
玉竹和茹嬤嬤扶著她回內殿,生怕她被凍著。
茹嬤嬤端來一碗藥服伺她喝下,感慨世事無常,“沒想到有一日,世子要來看您,居然還得fanqiang翻窗進來……剛才看世子翻窗出去,挺利索的,看來他的身手沒變。”
以前世子還跟著國公爺學過些武藝,要真和人打起來,世子也能以一抵十。
玉竹笑道:“不僅利索,奴婢瞧著好像比以前還厲害一些。”然后想到什么,掩嘴笑起來,“我先前問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這次他們進京,世子是為了參加明年的會試……”
說到這里,她都忍不住覺得好笑。
以前有人曾經罵傅家是行伍之人,世子自然也是粗陋武夫,然而現在這武夫卻成為一名舉人,進京趕考。
只能說,這世道變得可真快,也證實世子的才學有多好。
元安長公主跟著輕笑,然后說道:“鎮國公世子已亡,這是圣人默許的事,他不能以鎮國公世子的身份回來,參加科舉是最穩妥的,以舉人的身份進京,就算京中那些人得知他的身份要發難,只要上頭的圣人什么都沒說,沒人敢直接對有功名的舉人出手……”
就算要動手,也只能暗地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