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郁離一來,不管黑馬有多暴烈,都會瞬間安靜下來,若是靠得近些,還能發現它的四肢在微微發顫,勉強地撐著不肯跪倒。
這讓那些下人暗暗稱奇,實在不懂,為何這黑馬只在夫人面前安靜,夫人看著纖纖瘦瘦的,也不是什么兇惡的人,應該不至于嚇到馬才對。
有時候傅聞宵在時,也會和她一起去馬廄那邊瞧瞧。
郁離忙著給黑馬洗涮,他便幫忙抱些草料去喂馬。
只是當他將草料放到黑馬面前,這黑馬居然不屑一顧,一蹄子就將他準備的草料踢散,發出某種咴咴的聲音,一張馬臉高傲地揚起。
傅聞宵:“……”
“干什么?”郁離拍了下黑馬,“這是宵哥兒抱過來的草料,不吃就餓著吧!”
她可不管對象是誰,不珍惜食物,連馬都不行。
黑馬咴咴地叫一聲,用蹄子將被它踢散的草料扒回來,低頭默默地吃起來。
傅聞宵看得好笑,果然惡馬要惡人來磨。
不對,他家離娘可不是惡人,是個再講理不過的好姑娘,這世間沒有比她原則性更強的姑娘了。
黑馬性烈易怒,不喜人靠近。
傅聞宵也是仗著有郁離在,不僅靠近它,還伸手摸它,他也是個愛馬之人,對這黑馬見獵心喜,要是幾年前,說不定他還會試圖去降服這匹烈馬。
察覺到黑馬對他的排斥,他也不在意,對郁離說:“離娘,總不能一直讓你照顧它,要不多派幾個練過體術的侍衛過來?”
傅家的侍衛有好些都練過體術,這是郁離在青江省的省城時教他們的,這些都是傅聞宵現在的親衛。
雖然練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只要練上大半年,也算是有些成就。
以這些侍衛的身手,能避開黑馬的攻擊。
“不用啦。”郁離道,“我自己一個人能行,也不費什么功夫。”
那些侍衛都有自己的事做,讓他們過來伺候一匹馬,難免大材小用。
郁離并不覺得親自伺候一匹馬有什么,或許在外人眼里,不成體統,有失身份,然而這些在她眼里,是正常不過的事。
傅聞宵沒勉強,“也行,若是需要,你盡管找他們。”
郁離隨意地嗯一聲。
給馬洗涮好,郁離將它拉出去遛一遛。
當然是馬兒自己跑,她就在旁邊看。
鎮國公府很大,也有一個馬場,不過這馬場自然是比不得郊外的馬場,黑馬跑得并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