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要生氣也是老兩口生氣,她一個嫁到郁家的婦道人家,被夫家當成外人,祭灶這種事也和她沒關系,屆時丟臉的也不是她。
郁琴聞言不再說話。
只有郁敬宗,全然沒將這些放在心里,父兄不去他也沒覺得有什么,反而很好奇郁離要怎么殺豬。
他一路上都在說:“怎么是離娘那攪家精去殺豬?她是女人,讓她殺豬真是不吉利,村長一定是老糊涂了……”
陳氏和郁琴都忍不住看他。
“宗哥兒,你說什么?”郁琴有些忍不住,生氣地說,“我和娘也是女人,我們也不吉利?”
她是不喜歡聽到郁離過得好的消息,可聽到弟弟居然這么小瞧女人,視女人為不祥,她更是生氣,心里憋得不行。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郁離要殺祭灶的豬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以前祭灶這種事和村里的女人沒關,現在他們居然請女人去殺豬,瞧這些男人的嘴臉變得可真快。
郁敬宗見母親和姐姐的臉色不好,只好閉上嘴巴,只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服氣的。
陳氏皺了下眉,正要說什么,突然見前方有人走來。
是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孩子。
那男人穿著一襲素青色的大氅,這樣的穿著打扮在鄉下地方很少見,就連郁老大都很少這么穿,一般都是城里那些讀書人更喜歡這樣穿。
雖然尚未看清楚他的臉,然而那挺拔的身姿,從容的氣度,已然不俗。
當那三人走近時,他們終于看清楚穿著大氅的男人的模樣。
他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那張臉宛若新月初雪般,看得陳氏母子三人都有些傻,忘記了反應。
傅聞宵見到這三人,停下來問道:“打擾了,不知西邊的曬谷場往哪走?”
牽著他手的傅燕回兄妹倆往他身邊靠了靠,有些膽怯地看著對面的人。
兄妹倆雖然被郁離帶出去幾次,但大多時候面對陌生人時,還是會膽怯不安,要不是有小叔叔在,他們都想躲起來。
陳氏指了個方向。
“謝謝。”
傅聞宵禮貌地道謝,帶著兩個孩子朝曬谷場那邊去了。
留下的母子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站在那里。
“娘,這人是誰啊?”郁敬宗好奇地問,“他也是村里的讀書人嗎?他看起來比爹還有氣派。”
會覺得對方是讀書人,是因為他穿的那大氅比較講究。
在郁敬宗心里,會這般穿著打扮的,肯定是那些讀書人,更不用說這男人身上的某種氣場,他說不上來,只覺得對方莫名讓他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