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再接再厲:“你難道沒后悔以前那樣苛待離娘姐妹嗎?你瞧瞧離娘姐妹幾個,沒你們拖累,日子過得多好啊!她們哪個不是有本事的,比你們家的男人有本事多了,要是我啊,恨不得將這些孫女當(dāng)寶貝,這樣享福的就是你啦。”
郁老太太終于忍無可忍,罵道:“幾個丫頭片子罷了,又不能參加科舉,更不能去做官,有啥可惜的?德哥兒、禮哥兒將來可是要做官的……”
還沒等她說完,桂花嬸就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她一邊笑一邊說:“嬸子,你別說笑了,以為讀個書就能當(dāng)官,舉人老爺都不一定能當(dāng)官,何況他們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中童生,萬一像你家老大那樣一直考不中……”
這可戳中郁老太太的死穴,她當(dāng)場氣炸,抄起掃帚就打人。
“讓你詛咒我孫子,我和你拼了!”
桂花嬸機(jī)靈地跑開,一邊跑一邊說:“嬸子,你不能因為我說實話就打人啊!你家的兩個孫子厲害,可我聽說傅書郎更厲害,萬一這次縣試,傅書郎榜上有名,你家的兩個孫子卻落榜……”
“你還說!你還說!看我不打死你這烏鴉嘴老貨!”
最后桂花嬸還是挨了幾掃帚,疼得齜牙裂嘴的。
周圍人有些無語,說道:“你干啥去招惹她?還說那樣的話,也不怪她打你。”
這次的事,還是桂花嬸嘴巴太賤,就算郁敬德兄弟倆真的落榜,你也別到人家面前說,這不是戳人心肝嗎?
桂花嬸哼了一聲,“誰讓她以前那么囂張,總說她家有三個讀書人,將來要做大官的,咱們都得讓著她,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還不給人反駁。”
最重要的是,郁老太太那嘴巴也很賤,桂花嬸剛嫁過來就被她說了一嘴,當(dāng)時年輕,臉皮薄,羞憤欲絕,直到現(xiàn)在還記恨著。
只能說,郁老太太不該去招惹桂花嬸這種同樣沒臉沒皮的。
村里的人雖然嘴上勸著,其實也很好奇這次郁敬德兄弟倆能不能考中。
不會真像桂花嬸說的那樣,傅書郎考中了,兄弟倆落榜吧?
而且傅書郎和郁敬德兄弟的關(guān)系,那算是舅兄與妹夫,也是沾親帶故的,更容易被人拿來作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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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的引頸盼望中,放榜的日子終于到了。
村里的人都很關(guān)心,更不用說郁家的人,以及和郁離關(guān)系好的人。
一大早,縣衙那邊就將通過縣試的名單張貼出來。
郁金和孫芳娘早早就過去等著,為此她們都沒去碼頭那邊做生意,店里則交給柳氏和孫正看著。
另一邊,郁離還在送貨呢,見到巡邏的葛衙役等人——一看就是他們特地找過來的。
葛衙役見面就說:“離老大,今天放榜啦。”
郁離點頭,表示知道了,“等送完貨我就去看看。”
幾人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淡定,頓時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