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宵拿出帕子,隔著窗給她擦去臉上的汗水,說道:“離娘進來喝些水吧,你的衣服都shi了,先去換衣服,省得生病?!?/p>
“我不會生病。”
郁離隨口應一句,不過仍是乖乖地去換衣服。
等她換好衣服,傅聞宵讓人送來洗漱的水,她順便洗漱一番。
見傅聞宵自然而然地指使那些下人干活,她不禁多看他幾眼。
“怎么了?”他笑著問,給她遞了一杯水。
郁離一口喝完,一雙眼睛瞅著他說:“你好像很習慣被人伺候?!?/p>
傅聞宵的神色一頓,正要說話,又聽到她說:“聽說你們家以前是行腳商,家里的生意后來做得很大,有很多人伺候,是嗎?”
傅聞宵:“……”
她純粹是好奇,并不摻雜其他心思。
傅聞宵啞然片刻,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習慣被人伺候,像洗漱更衣這些,我習慣自己來?!?/p>
說到這里,他臉上的神色微斂。
郁離奇怪地看他,怎么他看起來心情又不好了?
她向來不耐煩這種猜來猜去的事,有什么就直說,若是其他人,壓根兒就懶得理會。不過這人身體不好,可不能讓他什么都積在心里,萬一積郁成疾可不好。
要是傅聞宵身體好,她現在可以拉著他去打一架,讓他累到筋疲力盡,這樣就沒空想東想西。
幸好,傅聞宵很快就自我調節好,恢復正常,問她明天有什么安排。
“距離府試還有一些時間,你想去何處,我可以陪你一起?!?/p>
郁離道:“你不讀書嗎?”
先前他去報名時,她聽到附近有人說,府考將至,很多士子報名完后,都開始用功讀書,為府試作準備。
那些士子都想取個好名次。
傅聞宵含蓄地道:“也不用時時讀書,我在縣城時便沒有落下,現下臨時抱佛腳也無甚用處。”
要是他這話被那些參加府考的士子聽到,一定要破口大罵。
誰說臨時抱佛腳沒用?越到緊要關頭,就越要刻苦,哪個讀書人不是如此?
然而郁離聽到這話,卻是一臉認同。
這讀書就像是練體術,平時要多努力,不能斷,臨到關頭再練,哪有什么用?
“那行吧,明天去我想去城西那邊看看,聽說那里有一個瓦市很熱鬧?!庇綦x笑著說,“我聽廚房里的齊大娘說,城西那邊有一家酒樓的飯菜很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