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聞宵大病未愈,精神不繼,雖然隱約感覺到有人躺在身邊,然而沒有精力理會,很快就模模糊糊地昏睡過去。
半夜,某種危險讓他瞬間驚醒。
醒來時,感覺到脖子上有一雙柔軟溫暖的手,和他冰冷的體溫形成對比,格外的暖和,讓人本能地貪戀。
還未等他警惕,那雙手便收了回去。
黑暗中,傅聞宵慢慢地睜開眼。
雖然身體仍是很虛弱,然而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讓他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他很確定剛才感知到的危險并非自己的錯覺。
屋里只有自己和沖喜的新婚妻子,那危險的來源應(yīng)該是……
不等他繼續(xù)思考,一道含糊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你醒了?要……要喝水嗎?”
傅聞宵偏頭,隱約看到旁邊一個輪廓,知道她應(yīng)該是起來了,于是輕輕地應(yīng)一聲。
郁離下了床,摸索著點起油燈,去倒了一杯水過來。
她將床上的傅聞宵扶起,親自給他喂水。
有白天時喂藥的經(jīng)驗,這次喂他喝水時,她沒有像按牛吃草一樣地按著他,看著似模似樣的。
醒來后,傅聞宵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幽暗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緒。
郁離對上他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虛。
她的目光飄忽,問道:“還有事?”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會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的舉動了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人在睡夢之時,總會有點本能的舉動,前兩晚他都在昏迷之中,所以她就算在睡夢中沒克制住伸手掐他的脖子,他也不會知道。
哪知道他今晚會醒來……
不過她一直謹記著他是個柔弱的男人,絕對不會真的對他下死手,每次都很快就松開。
最多就是摸了下脖子,應(yīng)該——不算什么的吧?
想到這里,郁離越發(fā)心虛。
她的表情實在太容易懂,讓傅聞宵想當(dāng)作沒看到都沒辦法。
他沉默了下,說道:“沒什么,睡吧。”
郁離雙眼亮了亮,見他沒追究,松了口氣,然后快樂地將油燈熄滅,再次爬上床睡覺。
她覺得這個叫傅聞宵的男人真是個好人,他肯定發(fā)現(xiàn)自己在睡夢中的舉動,甚至因此驚醒,但他卻什么都沒說,也沒將她趕出去讓她睡院子——怎么不是好人呢?
好人就應(yīng)該長命,她會努力照顧他,讓他別輕易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