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太太捋開他的頭發,看到他的臉蛋腫了,心疼得直抽氣,忙拉開他的衣服查看,發現身上有不少瘀青,都是摔在地上弄出來的。
雖是如此,倒也沒什么大礙,因為陳氏和郁琴都給他當了肉墊,而且陳氏還當了兩次肉墊。
可以說,摔得最慘的還是陳氏,郁琴倒也還好。
郁敬宗受了委屈,一個勁兒地說疼,老太太問他哪里疼,他說這疼那疼的,告狀的聲音倒是挺有力,便知沒什么大礙,不過是想要找長輩為他主持公道罷了。
可郁老太太哪里能給他主持公道?
莫說是她,就是郁老爺子也沒法子,更不用說先前被按著跪了一場的郁老大。
“宗兒乖,阿奶拿藥酒給你揉揉就不疼了?!庇衾咸宓?。
郁敬宗發脾氣,“阿奶,她太過分了,她居然這么對我爹,還動手打我,咱們打死她!”
他滿臉戾氣,惡狠狠的。
郁老太太神色一滯,終于不耐煩了:“打什么打?小心沒打死她,她反而過來打死你!行了,也沒啥大礙的,和你娘回房去擦藥吧?!?/p>
郁敬宗:“……”
老太太的孫子多,最疼愛的還是長孫郁敬德和次孫郁敬禮,其他的孫子都是其次,有閑有錢時就疼一疼,沒錢沒閑時就一邊去。
郁敬宗不明白這道理,發現以往疼愛他的阿奶居然說這種話,瞪大眼睛。
陳氏心里倒是明白,知道老太婆不耐煩了。
她忍著疼,問道:“爹、娘,相公,難不成真要分家?”
除了郁老爺子,這個家最不想分家的絕對是大房,她很清楚他們大房能有這樣的日子,都是因為有二房、三房供著。
人都是利己的,自己過得好,便對那些辛苦供養他們的人的處境睜只眼、閉只眼,全當他們的辛苦看不到。
如果分家,大房一定會失去現在的好日子。
甚至連她和女兒、小兒子以后也不能再經常去縣城,要留在村里干農活種田。
想到這里,陳氏眼前便是一黑。
郁老太太沒好聲氣,“不分等著那殺千刀的回來再按著老大跪嗎?”
聽到這句話,郁老大的臉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