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郁金說,“他傷成這樣,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就怕傷到嘴巴說話都不利落。”
最好以后都在家里躺著,別出來禍害人了。
想到碼頭那個頭破血流的力夫,她心里就難受。
看到那力夫,仿佛看到自己,甚至和自己一樣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
更讓她氣恨的是,崔管事居然想納她姐當小妾,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她姐將他打斷腿一點不過分。
兩個衙役聞言,目光落到地上的崔管事身上。
崔管事已經昏迷過去,模樣看著挺慘的,臉腫得胖了一圈,那雙腿也斷了……
這樣的傷,看著挺嚴重的,若是大夫說治不好,以后只能在床上躺著,開口卻說不了話,也是正常的吧?
這時,郁金道:“今天這事,你們也是幫兇,如果讓人知道是你們將崔管事叫過來……”
她意味深長地看他們。
葛衙役和彭衙役渾身一震,對視一眼,目露兇光。
今天這事,如果讓崔管事說出去,倒霉的絕對會是他們,甚至會被崔管事當成和這兩人是一伙的。
他們不想倒霉,也不想丟了衙役這職務,只能讓崔管事以后都躺著了,最好不能說話。
郁金見兩人臉上露出兇色,就知道他們聽進去了。
她的手心有些shi濡,心里其實怕得不行,還有些虛,知道自己只是在虛張聲勢。然而她仍是努力地維持平靜,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成功地嚇唬住兩個衙役。
郁離一直沒說話,由著郁金發揮,看到她別在身后的手暗暗握緊成拳頭,知道她其實挺害怕的。
見兩個衙役很上道,她沒再做什么,帶著郁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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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幾條巷子,遠離那邊后,郁離拍拍妹妹緊繃的肩膀,問道:“嚇到了?”
郁金僵直的肩膀微塌,然后搖了搖頭。
“我、我沒怕。”她小聲地說,“如果大姐不出手,大姐就要被那崔管事捉走,屆時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那我寧愿這樣……”
大抵是事已成定局,她現在反倒不怎么怕了。
怕有什么用,還不如仔細想一想怎么善后,有沒有什么疏漏之處,以后怎應對。
她一邊想一邊說:“大姐,你放心吧,那兩個衙役絕對不敢說出去的,不然他們也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