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救命恩人,幾時由得這些狐假虎威的衙役欺負?就算她沒吃虧,他還是很生氣。
葛衙役差點就哭出來,卻不敢不回話,小聲地將陳仲詢如何尋上朱衙役的事說了。
當然,他和彭衙役為崔管事去捉郁離的事沒說,心知要是說出來,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
縱使如此,宣懷卿和屠老大都很生氣。
不說這事發生在郁離身上,就是發生在任何一個姑娘身上,他們都要生氣,這些衙役簡直就是助紂為虐,不堪為吏。
宣懷卿閉上閉眼睛,忍下心中的怒氣。
其實他心里明白,大多數衙役是什么德行,只是他們世代執役,形成一個利益集團,如果上任的縣令沒能力,根本就壓不住那些胥吏富紳,再加上一些縣令往往只想在任上順順利利地渡過,不功不過,對很多事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怪不得郁離會找他說碼頭盤剝嚴重的事。
其實不僅是碼頭的問題,這縣城到處都有問題,還有其他的地方,吏治的不清明,讓底層的百姓受罪。
然而他心里清楚,卻無能為力。
這一刻,宣懷卿甚至希望京城的那位老皇帝趕緊……好挑一位明君上位。
可上位的君主縱使是明君,會有那么大的迫力去整頓吏治嗎?
“宣少爺?”郁離突然叫了他一聲。
彭衙役和朱衙役聽到這聲“宣少爺”,眼皮直跳,瞬間就明白宣懷卿的身份,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居然是路過山平縣剿匪的宣小將軍!
宣懷卿深吸口氣,轉頭看郁離,說道:“郁姑娘,這事……”
“怎么了?”郁離不解地看他,“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說到這里,她不禁蹙眉,心里有些煩躁,覺得還是傅聞宵通情達理,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覺得她做得對,不會去質疑她。
宣懷卿忙道:“當然不是,你做得對,我只是沒想到他們作為官府的衙役,居然做出這種事,實在是……”
他羞于啟齒。
明明他只是一個武官,這里不是他的管轄之地,也不是他的責任,卻莫名地有種自己做得不好的羞愧感。
郁離眉頭微揚,說道:“沒什么,這和你無關,你又不是縣令。”
縣令才是管縣城的官員,與他無關。
宣懷卿再次深吸口氣,說來說去,確實是張縣令無能。
只是他作為朝廷的官員,遇到這些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勁。
他認真地說:“郁姑娘,我會和張縣令說一說這里的情況,不會再讓這些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