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壺里的水沒了,傅聞宵叫來丫鬟,給壺里添些水,免得她半夜起來沒水喝。
等丫鬟添好水退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郁離不解地看他,用眼神詢問他怎么了。
“阿離。”傅聞宵握著她的手,說道,“沒什么,該歇息了?!?/p>
郁離點頭,“也行。”
他們安頓好后,傅聞宵便給汪舉人夫妻和楚少聿送了帖子,請他們過來一聚。
當日分別時,彼此是留下地址的,想給他們送帖子也容易。
接到帖子的三人都過來了,還帶禮物登門。
楚少聿準備的禮物尤其豐厚,用他的說法,多虧回京的路上,有郁離幾番出手相助,他才能順利地進京,家里的父母都極為感謝。
“其實我爹娘還想親自過來感謝你們的?!背夙灿行┎缓靡馑嫉卣f,“不過我說傅兄準備參加明年的會試,要安心讀書,他們不好過來打擾,說等明年會試結束后,再宴請你們。”
他在心里琢磨著,明年的會試,以傅兄的文采,定能高中,屆時倒也不必擔心與他們往來,會影響傅兄的名聲。
雖然在京城待的時間不多,楚少聿也知道在會試前,要是傳出哪個外地舉子與京中權貴走得近的消息,定會影響那舉子的名聲,甚至還會影響對方在會試的名次。
總之,這種時候,最好避嫌,以免節外生枝。
汪舉人聞言附和道:“正是如此,距離會試也沒多少天,傅賢弟確實要在家安心讀書?!?/p>
他猜測楚少聿的身份應該不低,說不定是宗室。
不管是什么,作為讀書人,這種時候最忌與權貴打交道,不如當作不知道。
在場的人對此心知肚明,對楚少聿的說法都沒什么意見,和樂融融地交流著。
外頭的天氣冷,大伙兒坐在屋子里,喝著熱茶點心說話。
說著,不由說到前陣子,某位皇孫在街上被馬踩斷腿的事。
因這事是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受傷的還是一位皇孫,且受傷的過程實在巧合,導致這事傳得很快,不過短短幾天,就在京城里傳開。
汪舉人自然也聽說這事,感慨道:“其實也是那皇孫自作自受,誰讓他當街縱馬的?要不是他座下的馬突然倒下去,說不定已經將無辜的路人撞倒,甚至被馬踩斷腿的變成那些無辜之人。”
他素來都看不慣這種事,心里極為厭惡那些權貴的某些行事。
正是他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汪家人都覺得他不適合當官。
這次他決定進京趕考,汪家的兩名兄長還擔心不已,寫了好幾封信給汪舉人,勸他收斂一些,特別是在京城這地方,一定要有分寸。
汪舉人收到信時,覺得十分無語,自己都三十好幾的人,哪里沒分寸?
楚少聿道:“聽說三皇子府里請了十幾個太醫過去,可惜太醫都說,他們府里的皇孫殿下的腿斷得徹底,沒有治愈的可能,以后他只能用一條腿來走路。”說到這里,他還幸災樂禍地說,“三皇子覺得他兒子是被人陷害的,讓人去徹查這事,不過現在也沒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