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明明都是賠錢貨,她們干得再好也比不了男娃能傳宗接代、光宗耀祖……可事實擺在面前,讓郁老爺子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偏偏這時候,郁老大居然還埋怨夫妻倆,說道:“爹、娘,你們當初為何不將琴娘嫁去傅家?要是琴娘嫁去傅家……”
那現(xiàn)在他就是鎮(zhèn)國公世子的岳父,和鎮(zhèn)國公府是親家。
這不比科舉更容易改換門庭嗎?想必鎮(zhèn)國公世子為了讓妻子的身份好看,愿意提拔妻子娘家。
郁老太太聽到這話,瞬間就拉下臉,難得刻薄地說:“怎么?你也后悔了?當初是誰一直賴在城里,不肯回來種地的,種地能污了你的手不成?琴娘就在城里跟著你們夫妻倆,我怎么將琴娘嫁去傅家?更何況,你們舍得將琴娘嫁給一個將死之人沖喜嗎?”
郁老大有些狼狽,又有些受傷,說道:“娘,你咋能這么說?”
他娘真是越來越不慈愛了,連這種刻薄話都能說出口。
郁老太太卻是冷笑一聲。
去年年底,郁老大居然做假賬,貪了米鋪的銀子,被米鋪辭退。
也因為這事,縣城里的商鋪都不愿意找他干活,沒有收入,他只能灰溜溜地帶著妻子、三個兒子回到村里,賴著郁老爺子夫妻養(yǎng)他們。
所謂遠香近臭,這住得近了,矛盾也多。
再加上這幾年郁老爺子夫妻和郁家大房的人過得越來越不如意,原本的父母慈愛、兒孫孝順之類的,變得不堪一擊。
◎許大夫◎
郁金也聽說外頭的傳聞,直覺不對。
這日,她去碼頭那邊,想到什么,轉(zhuǎn)去回春堂看了看,沒有看到許大夫,坐堂的是許大夫的一名徒弟。
“你們許大夫呢?”郁金詢問,“好像好些天都沒見著他的人。”
去碼頭的路一般會經(jīng)過回春堂,她路過好幾次,確實都沒見著許大夫。
許大夫的徒弟道:“上個月有人將我們師父接走了,要請他去給貴人治病。”
郁金心頭一緊,“什么貴人?”
“不知道,對方?jīng)]說。”許大夫徒弟想了想,又道,“不過聽他們的口音,好像是北地那邊的人。”
郁金去碼頭那邊時,眉頭一直擰著。
上個月,那就是三月份時。
許大夫是三月份就被人接走的,對方又是北地口音,不會是京城那邊的人吧?難不成和姐夫有關(guān)?
郁金想起初見傅聞宵這位姐夫時,他一身病態(tài),看著命不久矣。
誰能想到,他居然還有痊愈的一天,不僅順利地參加科舉,還能前往京城……
作為鎮(zhèn)國公世子,只怕關(guān)注他的人不少,自然會有人探究他在南地的生活,會知道他曾經(jīng)生病、病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