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道:“阿姊,您小聲點,萬一被媽媽聽到,她又要找由頭教訓您,給你安排一些有怪癖的客人,您又是何必呢?”
花樓里的姑娘都是身不由己,縱使像阿姊這樣行情不錯的,鴇母也能輕易拿捏。
只要身在這地方,鴇母有得是手段對付你,讓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剛烈的女子,最后還不是被折了骨頭,認了命?
落到這樓里的姑娘,不是死,就是認命,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花娘冷哼一聲,“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便是。”
雖是這么說,但她的臉色極為難看,還有些黯然。
“我的阿姊,您別說了!”丫鬟都要哭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您還年輕,將來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呢。”
“是啊,阿姊,您千萬別和媽媽作對,萬一媽媽斷了您的胭脂水粉,還讓您一天接十幾個客人……”
想到以前那些不聽話的花娘的下場,兩個丫鬟面露恐懼之色。
兩個丫鬟苦口婆心地勸起來。
花娘沉默了下,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你們倆個,要是我不在了,你們只怕也要被她安排去接客。”
她的神色黯然,若她不在,有誰又能護著這兩個丫頭呢?
兩個丫鬟聞言,雙眼shi潤。
其中一個丫鬟咬了咬唇,說道:“阿姊,媽媽房里的那男人,好像過幾日又要送一批人過來。”
花娘臉色微微一白,臉上浮現恨意,詛咒道:“他們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定會不得好死,死后下修羅地獄!”
鴇母房里的那男人,花樓里的人并不熟悉,甚至知道他的人不多。
每次那男人過來,都會特地偽裝一番,行事非常小心,他在花樓的時候,一般都會待在鴇母的房里,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鴇母的恩客。
鴇母自然也樂意陪他廝混,聽說有時候鬧出來的動靜非常大,惹得很多花娘厭惡不已。
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男人的來歷不簡單。
花娘也是偶然發現那男人居然是販賣人口的,百花樓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正好為他遮掩。
鴇母定然也知道那男人干的事,甚至會從他那里要人,自然愿意為他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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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郁離五指陷入墻壁之中,身體掛在墻上。
聽到屋里的花娘和丫鬟的話,她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