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代價就是進化掉睡眠。
呆在北極很難分辨時間,黑漆漆的夜不知道幾點,豬汪緩緩睜開眼睛。
狐崽們睡相一個比一個差,
還總喜歡涌到大家長身邊膩膩歪歪。
豬汪抬眼,看到頭頂上方有一顆狐狐腦袋,張大嘴巴吐著舌頭流口水。
脖子下面橫著一條大腿,幸虧腿太短,才沒讓他喘不過氣。
視線往下移,
對上不知道誰的屁屁,尾巴還搖來搖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夢。
喻以筠先挪開鎖住自己喉嚨的大腿,然后慢慢仰起腦袋,讓枕著自己腦殼的狐睡到別獸身上。
最后輕手輕腳站起來,讓躺在肚肚上的狐滑下去。
眼瞅著快要擺脫黏獸狐,脫離這片二氧化碳濃度過高的空氣,到外面直面疾風。
結果剛走出一步,不知道踩了誰的尾巴,那只狐立刻嗷嗷叫喚。
歷經最激烈的‘廝殺’,才好不容易睡到喻以筠身邊的狐,聽見動靜,突然發現身邊空蕩蕩。
幾只狐委屈巴巴,仿佛慘遭家長遺棄的留守狐童,叫得一個比一個可憐。
其余狐睡得正香,被他們吵醒了,迷迷糊糊爬起來,眨巴一雙雙豆豆眼看向喻以筠。
“嗷嗷~”哥哥~
“嗚嗚~”舅舅~
“哇哇!”你要去哪里玩,為什么不帶狐狐?
“……”
哪來的綠茶狐?
喻以筠被他們吵得腦殼疼,同時意識到:今天又沒辦法一只狐呆著了!
沒辦法,喻以筠只能帶領吃飽了沒事干的狐,走出巢穴吹吹冷風呼吸新鮮空氣。
他原本只想鉆出來喘口氣,遠離狐世喧囂。
但北極狐可是100純野生、靠直覺支配的小動物,腦瓜仁也就核桃那么大,不足以支撐他們具備‘感性’那種高級情緒。
在狐狐的認知中,離開巢穴要么為了巡視領地,要么為了狩獵。
喻以筠跟他們解釋不通,為了不顯得‘迎著冷風45°仰望天空’太奇怪,只好邁開爪爪開始巡視領地。
巡視領地是一項相當無聊的工作,尤其對于喻以筠而言。
我們豬汪并沒有多少領地意識,即使劃分了圈界,但凡對方不主動招惹自己,喻以筠大多時候懶得驅趕。
更何況,標記領地需要排泄物。
身邊有石頭攝影機密切關注,喻以筠過于強烈的羞恥心,讓他沒辦法毫無負擔的翹起后腿。
眾狐們眼見喻以筠心不在焉,想當然以為他出窩并非為了巡視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