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則誠微笑搖頭,“沒用。”
“我早晚反了你!”
“盡快。”說到這個,褚則誠更高興了,微笑得更深遂動人,整個人都因真情的微笑顯得更迷人。
“我……”俞六六還要“我,”但這時候,他老大冷冷地朝他看了過來,老大那雙無情無欲的眼睛看著他,就像看著個死人一樣。
老板娘還管他,但老板大哥可真不把他當人啊,誰身上有感情,誰身上沒有,俞六六還是分得清的,他委屈地撇著嘴,把牛奶灌完,都不想看那絕情的大哥,喝完捏著瓶子跟大嫂抱怨道:“我又不是你真兒子,你管我。”
“不可能不管,走吧。”回來了就歸他管,他們都談好了的,褚則誠才不跟他們玩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別老叫我來醫院了,煩。”小助理帶著情緒走了。
他以前是瘋太子的小翻版,瘋太子干什么,他就學什么,瘋太子轟一片人面不改色,他也學著刮皮斷骨不喊疼。
可他不是瘋太子,他是個家姐過不好都要擔心的小孩子,他承擔不了尸山血海的傷痛和壓力,所以他瘋了。
把他救活過來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痛苦,幫助他的人也痛苦,他的恢復,褚則誠從頭到尾都參與了,而赤誠的小癲子其實最忠誠,生命中沒嘗過甜的人,更容易對給予他一點甜頭的人肝腦涂地,誓死揪著那一點甜不放,非要回來。
他回來,褚則誠就繼續照顧他,他對每一個他愿意照顧的人都負責。
所以,褚先生不怕什么沒人跟隨他們,沒人認他們當老大,他從來沒想過,要用恐懼和匱乏去控制別人,壯大自己。
他從來不需要吃掉別人,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那從來不是他要的,他要的,就是給他想照顧的人,一片更安全的生存環境,讓他們的后代擁有更多的選擇,哪怕再富足的生活人也不會滿足,但無病shenyin,比朝不保夕要來得好,因為他們有生命,有無數的時間去找尋自己。
他不希望,他總是在安置那些失掉生命的骨灰。
他的心,是肉做的,會疼,會哭,會受不了。
他需要變化,好的變化,去支撐他的希望。
這些六六現在不需要懂,等到六六接手的時候,那個時候再懂也不遲。
這次湛巋然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但褚則誠按了他半個月,在醫院補了半個月的眠,瘋太子住不下去了,開始想要砸醫院的監控,褚先生看情況不對,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帶湛巋然回家了。
臨走前,蔡院長很擔心,問他:“他這樣行嗎?”
褚則誠翻白眼,他都沒意見,這些人來放什么屁?“他允許你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放個尿都看著盯了他半個月,他沒把醫院炸了,那是太子爺心情好,聽話,有素質,你們把他當聽話的工具看?還不允許他有點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