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你說?!?/p>
不能跟他說?他老公和他老公的人馬回來后,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褚則誠搖頭,失笑,不語。
“反正我們是不能跟你說的?!辈绦挪鲁隽怂南敕?,道。
褚則誠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蔡信再開口:“你身上有著至今為止我們都沒判斷準確的潛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但湛巋然碰到你,我覺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他父母泉下有知,應該會很喜歡你。”
“唉,”腦海里全是湛巋然傷勢的褚則誠嘆了口氣,血紅的眼睛里水光閃閃,“真要有知,真要來得及,我愿意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在我們本該的命運里,狂妄地,無知地,哪怕是虛妄無聊地生活也可以。”
他們每一天,都在承受著涅槃之痛,而且,他們沒有回頭路。
哪個普通人,愿意過這種天天生與死分明的生活。
有哪個普通人,有那么多的淚為受到傷害的愛人流。
褚則態的靈魂,天天被一刀刀地凌遲,被割裂出了無數傷口,在看到湛巋然的那一刻又會痊愈,愛讓人痛苦,愛更讓人瞬間強壯得就像憑空能滋生無窮偉力。
那哪是潛力,那是你要站在你愛的人面前替他遮風擋雨的勇力。
褚則誠的話,蔡信懂,他大意能明白褚則誠的意思,于是他接道:“恭喜你,你們這次又贏了?!?/p>
贏什么?褚則誠搖搖頭,接著,他狡黠一笑,側頭看蔡信,狡猾道:“反正這燙手山竽我是給你們了,我們的東西,我們是要賣高價的,告訴你們內部的那些蛀蟲,想咬死我老公,做夢去吧,夢里什么都有!”
這怎么好好的又不說人話了?蔡信氣死了,“你這嘴就不能在你臉上好好呆一天?”
“不習慣跟你們太溫情了,”褚則誠聳肩,“免得你們又自作多情,心存我們可以被收編的妄想。”
“褚!則!誠!”
“別喊我,喊我沒用,我從來不恨你們,我只是跟著我老公隨便恨恨。”
“你給我出去!算了!我出去!”蔡院長甩門走了。
他走后,監控室的人看著褚則誠緩緩地蹲在了玻璃窗前,他們打量了很久,過了好幾分鐘,同事一對著同事二小聲問:“他哭了?”
“沒,”同事二把另一個鏡頭調過來放大,嘆息道:“冷血鬼,沒哭,長著一雙會哭的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