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他的靈魂只屬于他自己;他愛人的靈魂只屬于他愛人自己。
他的身體適合這個跟他身心完美契合的國度,他享受呆在安穩的環境里運籌帷幄,笑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的生活;他愛人的身體適合去危險孤獨的地方,在那里,他愛人所有的身心只屬于他愛人自己,那是孤獨,那是風暴,那是就像沙粒一樣渺小也像宇宙一樣強大的自由。
他愛的男人,就應該在暴風雨里自由穿梭。
愛情從來不是捆住他愛人的枷鎖,愛情是他愛人累了時可以回來的美麗翅膀。
擔心,忐忑,痛苦,是在等待愛人回來時的情緒,褚則誠送他去機場的一路時則很平靜,車里褚則誠跟要聯系他的官方人員通話,又跟跟隨的小隊隊員連著麥開了幾句玩笑,等到了機場,湛巋然上了飛機,頻頻看他時,他還抬著頭,笑著跟人揮手,目光閃爍,亮得就像星辰。
很快,飛機門關了。
飛機要起飛了,官方的人叫他上車,讓開跑道,褚則誠帶著俞六六往后退了幾步,沒有上車。
他這時候才表露出一點戀戀不舍。
這一年,俞六六跟回來的湛小風生活了一年,覺得自己有點不是那么太嫌棄開始愛干凈了的湛小風,他目送湛小風跟老大上了飛機,有點小郁悶,他問:“老板娘,我們還是很缺錢嗎?”
褚則誠笑看向他。
他看著不高興的六六,摟住小孩的肩膀,問他家的小孩:“如果你確定你的精神狀況穩定到能適應戰場,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那倒不會,感情價很高,自由更可貴,他生來就是他自己的,他要去他想去的地方——只是那個他要去的地方,現在是他最大的創傷,他不能再去了,他才放棄。
但湛小風不是,湛小風只有在身體受傷的時候才脆弱,但傷好了,他就眼巴巴地看著老板和老板娘,那個時候,俞六六都不在他的眼里。
那是湛小風想要去的地方。
六六懂老板娘的意思,想到以后他也要跟老板娘過一樣的生活,他挺惆悵的,他道:“可是大嫂,我沒有你愛老大一樣愛小風,我可能沒辦法一直在感情上支持他,我的心離他的心一直很遠很遠。”
遠得他們就是睡在一起,他們也會背對背,他不想太靠近湛小風。
“那就不愛,不要像我,做你自己,你只是我事業的繼承人,不是我人生的繼承人。”褚則誠拍拍他的肩膀,摸了下他家小朋友的頭。
“大嫂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