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則誠一頁一頁地翻,有些沒看仔細的,他翻過去又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抬頭,和對面的人道:“醫(yī)生在嗎?您出面,我和您說幾句。”
一個三旬左右穿著迷彩服的男性冒出了頭,稱呼了他一聲:“褚先生。”
還好這一位憑空出世,免了他們這些年跟姓湛的決一死戰(zhàn)。
“我聽說你們已經(jīng)往飛機那邊趕了,您現(xiàn)在再給他打10毫克的麻醉劑量,等下把他抬上飛機就好。”
“10毫克?”醫(yī)生驚訝。
“對,現(xiàn)在就打,當著我的面。”
10毫克太少了,他們之前打的近百倍的量都沒干翻這個連頭發(fā)絲都寫著“警惕”兩字的瘋太子,醫(yī)生不解,扭頭看向他們的現(xiàn)場指揮官。
指揮官沉思了兩秒,沉穩(wěn)地朝他點了點頭,醫(yī)生不再說話,轉(zhuǎn)身拿出藥品,抽出10毫克,再跟褚則誠確認了一下,得到了褚則誠的點頭,注shele下去。
湛巋然沒有掙扎,就跟個活死人一樣。
這邊,褚則誠看著他的活死人,眼眶發(fā)紅,眼神、聲音都冷靜如水:“睡吧,睡醒了就到家,能看到我了。”
他這話一出,湛巋然的眼睛動了動,他眨了眨眼,然后定定地看了褚則誠一眼,隨后,他緩緩地閉上了眼,往后倒去。
背后有人跑過來撐住了他。
與此同時,蔡信看到褚則誠平靜從容的臉上緩緩地流過了兩行淚,在這一刻,老軍人情不自禁地輕嘆了口氣。
這時,褚則誠看到湛巋然從視頻當中消失,有人過來朝他點了下頭,然后看向了蔡信。
褚則誠知趣起身,和蔡信道:“我出去站站。”
他把地方還給了主人,出門站在走廊前,不停換著方向看著外面的晴朗的天空,想象著他的丈夫,會從哪一邊回來。
曾經(jīng)有人跟他說,沒有他,湛巋然早就死了,褚則誠曾對此嗤之以鼻,他不認為誰沒有誰會死,尤其是落馬爺這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