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們內部意見又不統一了,另外跟思想局平行的行為規范部有位副部,找來了你的父親與前夫,我聽人說你父親答應他們了,會讓你答應他們的所有要求,今天,那位副部帶著你父親來找我了,我答應他,在今天之前,給他們一個答復,我不敢做你的主,所以我來問你的意見了。”蔡信不看湛巋然,逼著自己只看褚則誠一個人。
他不想看湛巋然的反應,湛巋然手上經的事太多了,這個人沒崩潰,沒死亡,但身上帶著一股讓人恐懼的魔性。
至少蔡信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膽寒。
而他又不能跟褚則誠藏藏掖掖,褚則誠的處事原則,就是有什么事你跟我直接說,你跟我兜圈子繞彎子,把我當shabi算計作賤,那我也會踩到你的身上,抓住你的腦袋,往地上死命地磕。
這兩個人,都是打骨子里地在發狠,你對不起我一寸,我還你十丈,不把心里的恨意發泄出來,絕不罷休。
可就是這樣的人,還是有人要跳到跟前來跟他們斗。
于是,蔡信看到在他的話后,褚則誠慢慢地笑了,那如刀的眉目,變得就像山澗太陽底下的潺潺溪水一樣清澈,明亮,閃閃發光。
褚先生慢慢笑,慢慢道:“太好了,命運對我不薄。”
他本來還懶得算的賬,老天還親自送到他面前讓他算完,命運對他真是太好了,他真是老天的親兒子。
旁邊跟死石頭一樣的男人,在聽到“前夫”兩字后,眨了眨眼睛。
第一兩下的時候,蔡信沒看到,等人緩緩轉過頭,看向褚則誠的時候,英明神武但早就離愛情很遠了的蔡老院長才后知后覺,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迅速一同看向褚則誠。
褚則誠也感覺到了。
他這心里還在感嘆自家的老爹的不知死活和前夫的想要活,他寂夜一般的老公突然就生動了起來,活了……
果然,沒有真正的活死人,活不過來,只是沒找到感興趣的事情而已。
褚則誠哭笑不得,跟當年和他保證不去管他以前的那些爛事的瘋太子道:“告訴你一個你聽了會覺得滿意的事情。”
湛巋然定定看著他,聽他說。
他說:“我前夫有腎癌。”
只是腎癌,沒死,湛巋然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滿意的事情,但褚先生話說出來了,他不滿意也不需要發表意見,于是,他還是靜靜聽著。
褚先生見他一動不動,變也不變,有些無奈,“說是要換個新腎,有人跟他說他們有,不過得通過我變現,他就來了。”
“不是還對我有想法哦。”褚先生著重強調,調子很軟。
是嗎?湛巋然突然想笑,他也笑了……
他這一笑,讓蔡信打翻了手邊的保溫杯,而褚先生則身體往后一癱,雙手掩面,痛苦哀嚎:“不能打死人的,你在國內,老子救不了你,你別連累我,我們無法無天也得有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