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心中疑惑,沖著她喊:“干嘛呢你?不走了?”
朝云默默咽了下口水,無聲地用嘴沖她說著兩個字——殿下。
“殿下?”朝汐不解,“你想小姑姑了?”
朝云眉心緊鎖,嘴唇再次翕動——殿下!
朝汐挑挑眉,沒太看明白小丫頭是什么意思:“她又不在這——唉,你別擠眉弄眼的,有話好好說。”
朝云認命地閉上眼——完犢子了。
她好像已經感受到了身后那團看不見的白森森涼氣正逐漸將自己包圍,驕陽似火,朝云覺得自己竟有點冷。
“是嗎?有話好好說?”桑晴從朝云身后走出來,“那我喊你半天你不理我,是什么意思?”
朝汐傻了。
看著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小姑姑,朝汐整個人受驚過度,混混沌沌地站在原地飄忽了半刻。
朝云生生打了個冷顫。
“干了。”朝汐巴巴地眨著眼,心里暗戳戳地想,“她剛才喊我了?喊我啥了?我是連個屁也都沒聽見啊!”
朝云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被毛茸茸狐裘包裹著的美人步步生威地越過自己,一步一頓地走到自家將軍面前,神色肅穆。
看著逐步向自己走來的桑晴,朝汐神游九天的思緒迅速跑了回來。
她很快反應過來,瞠目欲裂,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揪過桑晴的毛領子,將她拽到自己面前,用快吃人的表情,咬牙切齒道:“你來做什么?”
朝云直挺挺躺了過去——因公殉職,她是個烈士。
“你還好意思說我?”桑晴對她的臉色熟視無睹,熟練地拍開那只抓著領子的狼爪子,冷著臉,“你走幾天了?嗯?藥帶了嗎?針灸扎了嗎?怎么,大將軍莫不是覺得客死他鄉很有意境?”
朝汐愣住了,失聲道:“你又來給我送藥了?”
桑晴沒好氣兒地反問:“不然呢?我來給你送棺材嗎?”
朝云緩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樣子還沒露餡,她又死而復生了。
“說說吧。”桑晴道,“出門不光不帶藥,我喊你你也不理,怎么?跟你吵了一架就不理我了,非要身體力行的告訴我,你不想解憬魘,寧愿暴斃而亡,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