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檀借著千里眼,看著混亂不堪的戰(zhàn)局,異常冷靜地吩咐:“上第二批長劍。”
身旁的懸鷹陣飛甲便理所當然成了傳令官,只見他起身飛上羽弓陣旁,高聲喝到:“上劍——”
沈嶸戟眉心緊鎖,看向桑檀,低聲問道:“陛下,若是長劍也打完了”
“懸鷹陣里的飛甲燃料還有吧?”桑檀面色不變,似是輕輕笑了一下,“若是真的彈盡糧絕了,那就將你懸鷹陣里的飛甲燃料往城墻上一潑,將這座四九城徹底燒糊了,霓麓他們一個子兒也別想拿走。”
沈嶸戟活生生打了個寒顫——他是什么時候轉(zhuǎn)了心性?竟然直呼霓麓的姓名了?
可迫在眉睫的戰(zhàn)局形勢卻不容許他多想。
就在這時,遠處的南洋鷹甲也在柳承平的一聲令下里,群起升空,他們也拼了。
這群南洋人像是敢死隊一般,仗著鷹甲升空的沖擊力,將自己活活變成了一次性的人形火銃,一個個紛紛手持長炮、短炮,抱著往城墻上沖,在雨點一般密集炮火的猛烈進攻之下,城墻當即塌下去一半。
沈嶸戟眼疾手快,大吼一聲,飛甲背后的雙翅驟然打開,催動了最快的速度,抱著桑檀就飛了出去。
猛烈升空所帶來的空氣撞擊讓桑檀一時有些難以呼吸,他身上未著甲胄,根本抵擋不住接踵而至砸下來的氣流,只覺得一股大力猛然敲在了他的心口之上,稍稍噴出了些血,隨后眼前一黑,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接連不斷地炮火還在持續(xù)地進攻,疾風驟雨一般。
終于,城墻塌了。
伴隨著無數(shù)此起彼伏的炸裂聲響,千百年來守衛(wèi)著這座四九城,綿延的百里的城墻,就這樣轟然倒塌,陷入地面。
碎石與瓦礫還在不斷地掉落,硝煙與塵埃四起,逐漸陰沉的天空之下,戰(zhàn)火紛飛,陣陣灼燒的白煙彌漫了天地間。
朝汐緩緩睜開雙眼,在飛沙走石的煙霧迷蒙間,她有些晃神,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巨石塊與殘敗的鷹甲推開,躺在殘垣斷壁之中,好半晌才喘過氣來。
南洋人瘋狂地攻擊,使本就岌岌可危的城墻徹底坍塌,轟然墜倒所引起的劇烈波動讓地面上廝打的兩方將士都有些站不穩(wěn),半空中,敵我兩方無數(shù)的鷹甲與飛沙走石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