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飛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怒意是因為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二十天里,朝汐一定做了什么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韓雪飛的目光黯了黯,聲音有些發(fā)悶:“怎么了?”
“朝汐,你說實話。”沈嶸戟看著她,盡量壓抑著自己的的怒氣,他的眼睛里有一種容忍,“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朝汐答非所問:“目的達到不就行了?”
她似笑非笑地垂下眼睛,把的食指勾了起來,輕輕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她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低低沉沉的,卻又帶了些疏離的冷漠感,隨后她抬起眼,用那雙冷漠的琉璃色眼眸看著沈嶸戟,仿佛一頭狼在驅(qū)逐著企圖靠近它領(lǐng)土的入侵者。
沈嶸戟陡然間有些脊背發(fā)涼——這樣的朝子衿,他從未見過。
韓雪飛一頭霧水:“什么目的?”
“她她的憬魘”沈嶸戟的喉間有些發(fā)澀,突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解了。”
韓雪飛心里一松。
不過,就在他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去的時候,沈嶸戟又給他拽了回來,順帶補一刀,他抬起眼睛看著朝汐,冷冰冰地說道:“但是霓麓因為她死了。”
沈嶸戟頓了一下,繼續(xù)問道:“是凌遲嗎?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差。”
朝汐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那是她罪有應(yīng)得。”
沈嶸戟身體里醞釀著的那股熊熊大火已經(jīng)快要燒到他的嗓子眼了,他的聲音說不出來的嘶啞:“你知道后果嗎?”
韓雪飛心里一緊。
“后果?”朝汐沒忍住,猙獰地笑了一聲,濃密的睫毛后透著譏諷的光,“殺個南洋的妖女有什么后果?”
“是,殺個妖女是沒什么后果”沈嶸戟深呼吸著,他想竭力壓制住自己xiong腔里烈焰焚燒著的那股驚怒,可朝汐無所謂的神情像是一把燒紅的鐵鉗,緊緊地貼在他的太陽穴上。
朝汐整個人向后靠去,抬眼看向他,神色慵懶地勾了勾唇:“那你干嘛那么大驚小怪?沈統(tǒng)領(lǐng),我這是為民除害,可喜可賀啊。”
“是,殺了妖女沒什么。”沈嶸戟將xiong膛里的那口氣吐了出去,最終,他爆發(fā)了,“可是朝子衿,妖女的心,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