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忙著去轉移自己的財產。
“幾位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了,卜縣令如今正忙于賑災,無暇接見各位欽差大人,所以特定命我今日前來,還望各位大人不要怪罪?!备粪u箜一起來的還有卜魁黔身邊一個姓魏的師爺,他搞不清這幾人的來頭,屁股上像是長了釘子,有些坐立難安。
桑晴見慣了這種場面話,為了不讓魏師爺疑心更重,臉上的笑著愈發和藹:“魏師爺說哪里話,卜縣令勤政愛民,為君分憂,我們又怎么會怪罪,世間做官之人若都如卜縣令一般,哪里又會生出這么多的煩心事呢?!?/p>
魏師爺又忙恭維道:“是是是,為君分憂,大家一朝做官,只要百姓安居樂業,這點辛苦算不上什么。”
聽他這話,朝汐心里笑得更冷,只是臉上不好帶出什么異樣的神色,桑晴與魏師爺又相互寒暄了幾句,正當他準備旁敲側擊地打聽幾人在京城的身份時,就聽朝汐“嗙啷”一聲將茶杯砸在桌上。
“蠢貨!泡茶以山泉水為上,沒有山泉水那就用井水,院子里要是沒有井那就出去找,這才出來幾天,一個個的就變成呆子了!”這些話她不好對著卜鄒箜和魏師爺發作,只能一股腦地全都罵在了穆樺身上。
穆大人有苦說不出,只能忍氣吞聲地做了冤大頭,一個勁連稱不是。
想他堂堂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職,這才出來幾天,就被這小混蛋當孫子一樣沒日沒夜地亂罵,可見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不過穆大人倒是忘了件事——想當年他當鳳凰的時候,也沒少挨她的罵。
魏師爺見他二人如此做派,更加肯定了朝汐就是個沒有權利的形骸放浪之徒,與自己散播出去的謠言不謀而合,心下不免又寬了幾分戒備。
朝汐隨意地將杯子遞給愁眉苦臉的穆樺,輕輕掃了一眼左前方正襟危坐的卜鄒箜與魏師爺二人,直到看得有人開始腹誹她不就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后,她才伸了過個懶腰,說出更石破驚天的話來:“卜公子,你們漢源縣的煙花院現如今還開門嗎?”
穆樺的瞳孔里閃過一陣兵荒馬亂,好懸沒把手里的杯子砸了。
這小狼崽子得失心瘋了不成,眼下賑著災查著案呢,她怎么還能想著風流事?
卜鄒箜雖搞不明白她為何美人在側還要去那風流地,卻也以實相告:“開著的?!?/p>
“那什么……韓大人,巴蜀窮鄉僻壤之地,想來姑娘應該不比京城的好,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吧,等回去了,您再慢慢欣賞。”穆樺悻悻地咬牙,哆嗦著規勸她。
為了隱匿身份,朝汐特意化了母家的姓氏,對外宣稱自己姓韓,名衿心。
“韓衿心”大人面對“下屬”的提議不置可否,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桌面,看上去似乎不太同意。
穆樺一個頭兩個大,又去看桑晴,妄圖能從大長公主這里得到一些幫助,可當他視線落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桑晴對于朝汐要逛窯子這件事不僅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反而還笑意盈盈地點著頭,看上去十分贊同這個提議。
穆樺:“……”
是這兩人吃錯藥了,還是他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