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
這人怎么那么不要臉?
桑晴扶額:“朝子衿。”
朝汐面上一派怡然自得:“干嘛?她喚你娘親,那喚我什么?不叫爹,還能喊姐姐?”
桑晴簡直要被她的不要臉精神折服了,正欲開口與她辯論些什么,卻聽見自己腳邊那坨沉默了半晌的青綠色小團子奶聲奶氣地問道:“啊?是嗎?那你叫什么啊?我可以喚娘親叫朗心娘娘,那喚你什么?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桑晴:“”
現(xiàn)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朝汐樂呵呵地看著她,方才陰郁的情緒仿佛一掃而光,甚至也破天荒地蹲了下來:“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說了那么半天,我光知道你叫小阿天,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虞天。”小團子糯聲糯氣地回道,“因為我娘親說娘親姓虞,而我又是在下雨天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叫虞天。”
“等會等會。”朝汐有些繞糊涂了,“什么叫你娘親說,你娘親姓虞?你哪個娘親說哪個娘親姓虞?”
“還能是哪個娘親?”桑晴一手拉一個,把她們兩人從地上拽起來,解釋道,“她的親娘姓虞,原是個前來護國寺燒香祈福的香客,沒成想來的那日雨天路滑,在山門前摔了一跤,竟把這孩子提前給摔出來了,那虞氏夫人想來也是命不好,這孩子剛出生還沒一個時辰她便撒手人寰了,那日恰巧是我進護國寺的日子,我見這孩子可憐剛出生就沒了娘親,于是就有心收養(yǎng),可皇宮里人多嘴雜,閑言碎語不斷,便請觀鏡大師將她留在了護國寺,一切吃穿用度皆由大長公主府負責。”
朝汐“唔”了一聲,隨后又問道:“那她爹呢?”
桑晴低頭看了一眼手邊牽著的小團子,嘆了口氣:“沒了。”
“也沒了?”朝汐不免有些震驚,正欲刨根問底地繼續(xù)打聽,卻被晨起山間的鐘響打斷。
寺里的晨鐘聲聲響起,徘徊山間,逡巡不去,遠近鴉雀寂寥,薄霧漸散,晨光簌簌透過樹葉,映在地上有斑駁的影子。
“阿彌陀佛。”被眾人忽略許久的觀鏡和尚雙手合掌豎于身前,笑著一稽首,“殿下與將軍長途跋涉而來,又在門前站了許久,想來只怕是口渴了,貧僧在禪房里煮好了茶,況且這日頭眼看著就要升起來了,再說下去恐怕是天兒要熱了,茶要涼了,不如先隨貧僧進去?”
觀鏡說的不無道理,她們在山門前站了好半天,又說了一會子的話,眼看著這日頭就要從天邊東升至頭頂,她們這一行人又渴又熱,只怕是挑根桿子穿成串兒就能變成烤肉了。
“正有此意。”朝汐早就站累了,觀鏡話音未落,她便一步竄了進去。
她這一身骨頭才長好沒多久,平日里在府上基本都是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趴著的,今日里在山門前站了那么久,朝大將軍已經(jīng)夠給面子的了,要不是桑晴還在,她早就撒潑打滾地鬧開了。
朝汐率先邁步進去,隨后跟著的是桑晴領著小虞天,緊接著是觀鏡與護國寺的一眾小沙彌,以及將軍府的家將——這其實是朝汐的意思,自從有了上一次霓麓半路殺出來劫走桑晴一事,朝汐的心里一直打了個結(jié),對于桑晴要出門這件事,朝汐開始變得格外得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