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多情,你賤的,你能怪誰?”朝汐趴得渾身發(fā)酸,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穆樺邊翻白眼邊道,“快說,你干嘛來了?”
穆樺哼了一聲,走到她旁邊坐著:“皇上讓我來看看你死沒死,好給你準備棺材。”
朝汐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穆大人捂著后腦勺,跟她拉開了點距離:“我說你也真是的朝子衿,為了哄殿下,苦肉計這種餿主意你都敢用?還讓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揍你板子,我說你這臉還要不要了?以后還怎么見人?”
朝汐嗤了他一聲,冷笑道:“媳婦兒都快沒了,還要臉做什么?”
穆樺“唔”了一聲,看上去有些不敢茍同。
朝汐:“不過桑檀那個小王八蛋也真敢下狠手,我說讓他稍微使點勁兒,他倒好,讓人沒了命地使勁揍,要不是老子底子好,現(xiàn)在估計真得趴這兒,嘶別說,還真挺疼。”
大理寺卿長年以來遭受朝汐的壓迫,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好不容易逮著個她的笑話看,才不肯輕易善罷甘休,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親手揍了朝汐一頓,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你也別抱怨了,我估計吧,陛下這是公報私仇呢,唔不對,這里頭也沒有公,你截那個什么奏折的事也都是信口胡諏的,這完全就是單純的想揍你一頓,你看啊,你小時候都欺負他欺負得沒邊兒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可不得往死了揍你?沒直接給你揍進你們家祠堂都算是夠給你面子的了,你就知足吧。”
“我可去你的吧。”朝汐順手摸起身邊的一個盒子就沖他砸過去,“還給我揍進祠堂?穆云磬,我說你到底哪頭的?叛徒吧你。”
“哪頭我都不是,看你倒霉我就開心。”穆樺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隨后放在一旁,頓了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開口問道,“不過你這傷口是怎么做的?別人看不到傷口自然好騙,可殿下那邊”
“樹脂,雞血還有面粉。”朝汐打斷他,“這三樣混在一起,只要不上手摸,就連你們大理寺的人都分辨不出來。”
穆樺一怔:“什、什么?”
樹脂,雞血,面粉?
這小狼崽子都怎么想出來的?
朝汐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盈盈笑道:“先帝教我的。”
穆大人這下更吃驚了。
朝汐小時候成天挨揍,老將軍舉著手腕粗的藤條滿皇宮地追著她打,這種盛景對于皇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可是朝汐哪能受得住,十幾歲的娃娃骨頭都還沒長瓷實,一旦被抓到就是一頓毒打,就連太皇太后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