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疼,還酸。
被人戳到痛處,鄭蕾若本就煞白的小臉顯得更沒有血色了,蒼白無力的手指死死拽著自己的xiong口,看上去哀傷又無助。
穆樺乘勝追擊道:“看來是沒有——既無名,又無實,那便是連個通房丫鬟都不如了,汝國公兩朝元老又是國之重臣,怎么他的女兒竟甘心……唉,鄭小姐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日后還有何顏面去見老國公呢?”
說罷他還搖了搖頭,深情十分沉痛似地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了汝國公感到不齒與痛心。
萬氏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被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也是忽青忽紫,可憐老太太一把年紀,這會兒就是有心罵上兩句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瞪著大眼去看朝汐。
朝汐則是陰著臉坐在一旁,從開頭到現在都一直沉默著,半句嘴都沒插,她沒精力也沒心情去聽他們斗嘴,要是合著她的意思,早就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人一刀宰了,哪還有這功夫聽他們廢話?
只是回府時,穆樺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時時在耳邊響起,這才讓她不得已坐到現在。
穆樺當時說:“一會兒到地方你不要說話,一切看我。”
朝汐那時急火攻心,恨不得到地方就把萬氏和鄭蕾若都拖出去亂棍打死,敢在將軍府里污蔑她小姑姑,這兩個人都嫌自己命長了吧?
穆樺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雙腿一夾馬腹,奮力追上朝歌,苦口婆心規勸道:“她是朝廷命婦,既打不得也殺不得,所以我們只能文斗不能武戰,我若是不先禮后兵,把該說的先說了,你以為那老太太回去之后不會攛掇著汝國公去御前參你幾本?我只怕到時候你想說都沒機會說!”
朝汐不屑地冷哼一聲:“參就參!老子怕他那一本?”
穆樺無奈道:“你是不怕,可是殿下呢?萬氏那個老太太不是什么瓤茬子,你若把她傷了,最后她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到殿下身上,你能怎么辦?再者說,皇室宗親自殘自戕,人還出在你府上,你讓殿下又怎么辦?子衿,你不能不為殿下考慮!”
是啊,她不能不為桑晴考慮。
先前她不管不顧地把桑晴一個人留在府上,現在自食其果引來了虎狼,這會兒明明可以有更穩妥的解決方案,她不能再沖動了。
只是……這口惡氣不出,她實在是憋得慌。
目光游離過地上的鄭蕾若,朝汐腦子里猛然一閃而過些什么,半晌后,聽她幽幽開口:“穆大人,敢問冒充皇室宗親,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