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檀感覺自己頭有點疼:“混賬,說清楚!”
劉筑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順著額角微微有些冷汗流淌下來,聲線顫抖道:“回皇上,吏部尚書章賀昭章大人在午朝門外扯了根繩子,說是要交五十兩銀子才能上朝,文臣武將俱是不解,沒有人交錢,奴才剛剛出去的時候,他們……他們正還價呢。”
桑檀:“……”
真是罪孽,頭一次聽說上朝還要交錢的,減少就算了,沒想到竟然還討價還價,他這個江山也算是完了。
小皇帝好險一口黑血噴了劉筑全一臉,自己憋的難受,半天才緩過神來:“傳朕口諭,讓文武群臣先進來,有什么事進殿再說!”
“是!”
劉筑全領了旨,又跑了出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漸行漸遠的黑點。
桑檀盯著劉筑全離開的背影,心中困惑,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隱隱覺得這事兒跟朝汐有些脫不清的干系,依著老師的性子,攔路打劫這種事,不像是他這種文臣儒將能干出來的,今天扯線攔門一事,反而倒像是朝汐那個小狼崽子的手筆。
劉筑全旨意傳到了,很快,文武群臣從午朝門外,像潮水一般涌了進來,文東武西排班肅列,今日柳相告假,文臣之首便是章賀昭。
文武百官山呼萬歲,皇上口宣免禮,眾人又站起身來。
“生財有道啊,章大人?!毙』实劭粗沦R昭,咬牙切齒,從齒縫中磨出這幾個字,隨后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說說吧,你怎么想的?你怎么就能在朕的皇宮里做起生意來了?”
章賀昭神色淡淡邁步上前,撩袍跪倒:“啟稟萬歲,昨日午時,柳相跟旭親王和碩親王三人到微臣府上飲宴,旭親王一時興起,把午門抵給微臣了?!?/p>
桑檀:“……你再說一遍?!?/p>
小皇帝實在沒聽明白,什么叫一時興起?一時興起怎么還非得把午門抵給你?這都是人話嗎?
章賀昭:“旭親王,把午門,抵給微臣了,所以,午朝門已經是微臣的東西了,陛下,午門是微臣的。”
桑檀緩了口氣:“那么……朕要是出了午門呢?”
章賀昭面不改色:“陛下,您最好別從這走。向您要錢實在不像話,可是不要錢,又壞了規矩。”
桑檀:“……”
敢問,把皇上氣死算不算弒君?
小皇帝此刻的臉色簡直可以用漆黑如墨來形容,他那雙眼睛已經被氣得布滿了血絲,猙獰得都快要咬人了。
“旭親王!”桑檀一聲怒吼,“可有此事!”
旭親王從一旁閃身出來,此刻還并未覺得有所不妥,向上拱手:“陛下?!?/p>
桑檀氣得直翻白眼:“你是喝多了吧你?昨日飲宴,皇兄是不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