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
朝汐十分不情愿地嘆了口氣,退了出去,輕輕抹了一下嘴角:“……讓他滾進(jìn)來。”
朝云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去喊人,腦袋還沒來急收回去,又聽見朝汐咬著牙補(bǔ)充道:“還有你,滾出去。”
朝云自知壞了她家將軍好事的朝云悻悻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乖巧地把腦袋又縮了回去:“遵命。”
剩下屋里的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桑晴的心跳還沒平復(fù)下來,倏地又想起昨天自己說的讓朝汐三個月都別碰她的話,無奈極了,半酸不苦地提起唇角。
桑晴半扶半抱地把她重新放回軟榻上,又提她蓋好了被子,后腰那塊兒還十分貼心的拱起來了一些,生怕碰著她的傷口,趁著這個空,穆樺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
門開了一半,穆大人一抬眼就撞見屋里的兩人含情脈脈地四目相對,無語凝噎,心里當(dāng)即就打了個突,視線稍稍偏了半分,趴在軟榻上的朝汐原本目光里是說不盡的柔情似水,可是下一刻,目光里那些柔水便成了西北塞外彎刀一般鋒利的寒光,死死盯著自己。
穆樺整個人倒抽了一口八面回旋的涼氣,險些讓將軍府書房的門檻絆了個大馬趴。
朝汐目光不動,陰鷙地死盯著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涼涼開口:“有屁快放,放完快滾。”
“怎么說話呢?”桑晴“嘖”了一聲,像是責(zé)備一般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隨后轉(zhuǎn)頭沖著門口的穆樺柔聲道,“穆大人別介意,子衿不是有心的,她身上有傷難免性子急躁了些,進(jìn)來坐。”
“不妨事不妨事。”穆樺干笑著邁步走進(jìn)來,“是我攪了殿下的清凈了,怪我。”
朝汐:“廚房里還煎著我的藥呢,朝云那丫頭估計是忘了,小姑姑替我去看看吧。”
桑晴知道他們倆有話要談,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又囑咐了她幾句,朝汐全都一一笑著應(yīng)下,可這臉上的笑意就在桑晴出門的那一刻,轟然坍塌。
穆樺看著她堪比南曲戲班子一樣的變臉?biāo)俣龋挥傻伢@嘆道:“好啊朝子衿,我好心好意過來看你,你就拿這幅見色忘義的嘴臉對我?你是人嗎你?”
朝汐被他感慨了滿臉的吐沫星子,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神色懨懨沖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道:“我不是人我還能是神仙?你到底有什么事抓緊說,說完抓緊滾,真沒見過你這樣沒皮沒臉的,我就奇了怪了,你這個人怎么能一點(diǎn)眼力見兒都沒有?”
“我沒皮沒臉?我沒眼力見兒?我就多此一舉才跟皇上說你真被揍出毛病了,我還帶東西來看你?我呸!”穆樺氣得直接把手里拎著的兩提溜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的盒子往她身上一砸,正巧砸在朝汐的后腰上,盒子晃晃悠悠,隔著被子倒在了她受傷的尊臀上。
剛才連起身都費(fèi)勁的朝大將軍,這會兒被那么多飛來橫盒猛然襲擊,不光沒聽見動靜,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在被窩里扭了兩下,就把壓在身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盒子全都抖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