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最后留下個倒霉蛋鄭祈,直到朝廷再派下新一任縣令之前,就由他臨時擔(dān)任漢源縣縣令。
一行人收拾行李,準(zhǔn)備繼續(xù)深入蜀地。
漢源縣再往西南方向行進(jìn)便是涼山,西南軍駐軍地。
而西南駐軍也是此行途中朝汐最頭疼的的事。
官匪勾結(jié)本不是什么長臉的事,更何況西南軍統(tǒng)帥耿皓凱還跟朝家軍有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此事若是處理不好,稍有差池,便是巴巴兒地給桑彥送去小辮子,等著他揪。
朝大將軍愁得抬頭紋都多了兩行。
蜀地往西南深處行進(jìn)道路坎坷,夏日里天氣炎熱,蚊蟲不免也多,行軍速度大打折扣,馬不停蹄地趕了三日還沒能瞅見涼山山腳,人受顛簸不說,馬也疲憊。
幾人略微商議后,決定原地休憩片刻。
數(shù)日奔波勞累,大家身上也都疲憊得很,不知不覺竟在鄉(xiāng)間野道的馬車?yán)锼耍鹊皆僖槐犙郏章湮魃健?/p>
最近的驛站距離此地還有將近五十里的旅程,此時距天黑還有些時辰,快馬加鞭也不是不可,只是晚間行路,他們一行人聲勢浩大,難免會遇上山匪,帶的這些兵卒遠(yuǎn)不足山匪的五分之一,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倘若真刀真槍動起手來,朝汐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可若不去驛站,附近也沒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眼見日頭逐漸西沉,幾人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桑晴看了一眼身后氣勢恢宏的馬車,心里也犯了難,如今沒有了鄭祈這個累贅馬車空了出來,可馬車雖然寬敞卻也睡不下四個人,更何況牧野郊外,四下寂寥,就這么直挺挺的把馬車停在路上,實在是太過招搖。
能不能引來匪徒是一說,若是撞上個瞎眼的熊怪半夜襲擊,豈不是天降無妄之災(zāi)。
但干等著也不是辦法,留下朝汐、桑晴、穆樺三人守在原地,朝云做了回先鋒官,自請向四周探路,以求尋到個能過夜的地方。
穆樺圍著馬車轉(zhuǎn)了兩圈,也不知道在苦大仇深地思考著什么,總之最后什么都沒思考出來,只得一屁股坐在了馬車前室。
朝汐掃了他一眼,沒吭聲,繼續(xù)跟桑晴兩個人坐在馬背上你儂我儂,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
“我說,大將軍。”穆大人一手扶著車架,另一只手用力掐了掐眉心,很快將自己的眉心處掐紅了一片,卻仍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再往前走可就到?jīng)錾搅耍俏晃髂宪娊y(tǒng)帥要是真的與山匪勾結(jié),你覺得咱們還有命回京城嗎?你到底探?jīng)]探過那邊的底兒啊?”
朝汐彼時正同她家小姑姑商討著令聞?wù)呗錅I、見者傷心的夜晚磨合之事,一聽出他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這才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