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樺側眸看去,當他看清奏折上的內容時,眼眸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驚訝,“調軍令?”
朝云也是一愣:“調軍令?皇上簽調軍令做什么?”
穆樺:“不是你拿來的嗎?你不知道啊?”
朝云誠實地搖搖頭。
“皇上也真是”劉筑全嘆了口氣,分析道,“將軍被關進天牢之前曾跟皇上大吵了一架,那時說過一句‘聽調不聽宣’,大將軍的為人你們二位是清楚的,說一不二,既然說過了不聽宣就必然不會聽,眼下前方戰(zhàn)事緊急,又急需要將軍出來坐鎮(zhèn),只怕是皇上擔心將軍還在氣頭上不肯接旨,這才出此下策簽了個調軍令過來。”
朝云“唔”了一聲,點點頭。
穆樺一聲輕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是啊,早知如此
天牢里的朝汐還是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靠在地上數(shù)太陽,從“一個太陽”數(shù)到“一個太陽”,然后再數(shù)回“一個太陽”,天牢里的獄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生怕朝汐是因為心中大悲導致癡傻,好幾次都險些想要偷偷去請?zhí)t(yī)來給她看看,就連最近送飯時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嚇到她。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朝大將軍的苦楚。
容翊管殺不管埋地跑到天牢里,也不理她能不能承受得住,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前塵往事,鬧得她本來就郁郁的心徹底寡歡了,這還不算完,臨走了這人還當了一把“假菩薩”,留下了一瓶能抑制十殿蓮反噬作用的藥丸,表面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可不知道容二王子是有心還是無意,那藥瓶里的藥丸竟然只夠朝汐轉天一日的用量,方能耳聰目明不到兩日的朝大將軍隔天下來竟又成了個半聾半瞎的階下囚,聽覺和視覺失而復得后又再一次失去,心中悲憤之情無處宣泄。
只好每日都坐在牢房里看著天上又圓又大的太陽出神——反正自己眼神不好,看多了也不覺得有刺晃感。
嘴里正數(shù)著“一個太陽”,卻突然察覺自己背后風向有些不對,朝汐略感詫異地轉過身去,模糊之中看著似有三個人走了進來,為首兩人身形如風,似乎還穿著朝服,朝汐瞇了瞇眼,跟在最后的那人似是身上還有些功夫。
緊接著,“天字號”的門鎖被人打開,八寶散的氣息混著龍涎香打著旋鉆進了朝汐的鼻子里,八寶散和上乘的武功很快就讓她認出了朝云,只是另外兩個
朝汐再次費勁的辨認,這次把眼睛瞇得又細了些,才認出另外兩人,一個是身著朝服的穆樺,一個是身著宮服的劉筑全。
劉筑全?
要是想提審她確實該派穆樺前來,大理寺少卿不審案子難道看老母雞下蛋嗎?
可是劉筑全來做什么?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