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額角上開始沁出大顆的冷汗,略一思忖后,他當即作出判斷:“珂羅將士,回防駐軍南門!”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戰(zhàn)報:“報——朝汐率軍攻破南方軍,我方形式大亂。”
國王瞠目欲裂,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怎么可能怎么會”
柳相冷哼一聲,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兵法,聲東擊西地突破南珂羅南方防線,整個大楚除了朝汐,他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柳相微微嘆道:“朝汐善用奇兵,善用突襲,善用速攻,尤其善以少勝多。”
國王顯然沒聽進去,依舊是不可置信呢喃:“怎么會”
桑檀這個小皇帝竟然在接到戰(zhàn)報的一天之內(nèi)力排眾議,毫不猶豫地再度啟用朝汐,而朝汐還真是不負所望,隔天抵達戰(zhàn)場就已經(jīng)夠讓人大吃一驚了,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個狼崽子莫不是瘋了?
竟然在當夜就選擇發(fā)動進攻?
南楚的官職就像是個可以被人隨意丟棄的廢物一樣,覺得沒用了就丟掉,想要用的時候再撿回來,朝令夕改,自己打自己臉,視皇家威嚴于無物,視朝廷于無物。
南珂羅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大楚發(fā)動進攻,不過就是因為知道了桑檀的王朝失去了朝汐這把利劍,失去了朝家軍這面強硬的盾牌,沒有了朝汐和朝家軍和南楚就像是困在籠中被人拔去了尖利爪牙的猛虎,根本不堪一擊。
可國王到死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真的太小看南楚這個小皇帝的臉皮了,被誤解殺了人家父母,又扣下了虎符帥印,還把人關(guān)進天牢待了那么多天,現(xiàn)在竟然還有臉面讓人家再度披甲上陣?
“來人!”國王顯然被桑檀的厚顏無恥以及朝汐摒棄前嫌的高風亮節(jié)給氣著了,他憤怒地嘶吼著,“取我的盔甲來!本王親自去會會這個狼崽子!”
“王上。”柳相起身攔住他,勸阻道,“三思!”
國王此刻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憤恨地揮開柳相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大跨步往前走去,柳相再度攔住他的去路。
“王上三思!”柳相鄭重道,“妄想于馬上斬落朝汐人頭,這無疑是去送死!”
國王停下腳步,四目相對之下,瞠目欲裂,頦下綿長的胡須此刻也帶著些蒼白的凌亂。
二人僵在原地。
就在此刻,帳簾再度被人掀開,混著濃厚血腥氣息的海風迅速鉆了進來,南楚皇宮里獨有的龍涎香氣息隨著海風打著旋地跟了進來,這次來的不是斥候探子了。
“柳相這是什么意思?”霓麓冷笑一聲走了進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國王收斂了神色,沖著霓麓雙手合十:“神女。”
柳相負手而立,也跟著喚了一聲:“太后。”
“別那么叫我!”霓麓厲聲打斷,她目不斜視,緊盯著柳承平,“這種稱呼讓我惡心!它會時時刻刻地提醒著我過去所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