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容翊嘆了口氣:“如若不是十殿蓮提前催化了憬魘的開端,只怕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竟有這樣一種毒藥。”
朝汐臉色微微泛白,手掌按在xiong口的力道又重了兩分。
容翊皺起眉頭:“八寶散帶了嗎?你這樣硬撐著不是辦法?!?/p>
朝汐彎下腰,半晌才抽了一口氣,低聲打趣道:“看來我還真得謝謝你家的這個病秧子,要不是他,只怕我現在還蒙在鼓里等死?!?/p>
匕俄丹多努努嘴,沒準備接話。
“你的意思呢?”容翊給她又重新倒了杯熱茶,推到她面前,“這憬魘,你是解,還是不解?”
“解?怎么解?”她苦笑了一聲,輕輕闔上眼,“先帝一脈無外乎就這么幾個人,桑檀動不得,桑晴不能動,難不成用你的心頭血嗎?”
容翊眉心緊鎖,沒吭聲。
遠處的匕俄丹多突然直起了身子,因動作太快太猛,身下的椅子被壓得吱呀作響,素白的臉上陡然凝重了起來,平日里經久不衰的笑意蕩然無存,幽藍的眼眸里是濃重的警告意味。
容翊扭回頭,沖他微微搖了搖。
“我還就只是說說,他便這么大反應。”朝汐睜開雙眸,微微瞥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的匕俄丹多,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讓我怎么解?用誰的血解?桑晴嗎?還是桑檀?”
“誰都不行,誰都解不了。”她茫然地想道。
朝汐近乎詐尸似地站了起來,腳下不穩一時踉蹌了一下,她的臉色蒼白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有沒有什么藥,能讓我暫時恢復聽力的?”朝汐的聲音有些喑啞,她頓了一頓,頗有些為難地看向容翊,繼續補充道,“就算藥效只有一時片刻也行,今晚打伏擊,我不能就這么聾著去,你放心,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擔著。”
容翊本想說“等后果出來就晚了”,可見著朝汐神色認真,還是忍住了,沉默半晌后,微微頷首:“有,你等我一會,半個時辰吧,我配好給你送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