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睨了她一眼,冷笑道:“賣你?你還沒剛才進來的那扇門值錢。”
虞天撅了撅嘴不說話了。
朝汐回來是拿錢來的,在護國寺的時候桑晴怕她拿著錢偷溜下山于是便將她身上所有東西都搜了個干凈,就連那塊朗心玉佩都沒留給她,眼下她要帶著小團子上街,總不好口袋空空地就往外跑,只能先回趟將軍府拿著散碎銀子。
讓小團子在書房門口等著,朝汐自己進去找銀子,好不容易才翻箱倒柜找到了五十幾兩,拉著虞天往外走,并叮囑她回去之后一定不要告訴桑晴,不然自己就把她的褲子給扒下來之后吊在房梁上。
小團子乖乖點頭。
才走出后院,剛拐過彎,一扭頭冷不防就看見應(yīng)該在京郊大營里的朝云正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瞪著大眼望著她們。
“將……將軍?”朝云揉了揉眼,滿臉的不可思議,“您不應(yīng)該在廟里嗎?”
朝汐一邊拽著虞天往自己身后藏,一邊笑著跟朝云打哈哈:“啊,是,我這不是……出來換換空氣。”
朝汐的動作雖然快,但快不過已經(jīng)看了她們一路的朝云,驀然見到自家將軍突然出現(xiàn)在府里身旁還帶了個小娃娃,朝云險些把心都給吐出來。
而這小娃娃似乎還一點都不怕她,軟糯糯的小手拉著她,甚至還甜甜地喊她“衿爹”。
“金爹”?還“銀媽”呢!
朝云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指著朝汐身后的小團子“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瞎扯。”朝汐扒開她,帶著虞天往外走,剛走出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身沖著朝云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我今天回來的事兒你少跟別人啰嗦,聽到?jīng)]有?”
朝云有些納罕:“您回來這事兒……別人不知道啊?”
朝汐白了她一眼:“你管我呢?少啰嗦啊,不然等我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朝云不依不饒道:“可是……可是您這樣偷摸的,萬一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啊?”
“你不出去瞎嚷嚷就沒人能知道!”朝汐瞪了她一眼,“行了行了,我走了,別出去瞎說啊,軍令!”
朝家軍的將士們最講究“軍令如山”,朝云見她把“軍令”兩個字都搬出來了,想來自己也是攔不住了,只能乖乖讓道,看著這一大一小鬼鬼祟祟地又從側(cè)門出去。
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將軍府里,朝云才在心里慢慢地摳著字眼:“將軍說讓我‘少啰嗦’,既不是多嘴也不是閉嘴,那我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去跟殿下告狀。”
申時方過,長安街上熱鬧的非凡,做買做賣行人客商來往絡(luò)繹不絕。
虞天從小被養(yǎng)在護國寺里跟一群禿驢呆在一起,從未見過如此新奇的景象,一路之上大呼小叫,瞧什么都新鮮,看見什么都要買,朝大將軍覺得這小團子簡直快把自己的臉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