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打蛇隨棒上,笑道:“是是是,子衿知錯了,下次若是再這樣,定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桑晴被她逗笑:“還有下次?”
“沒有沒有!”朝汐忙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桑晴氣消了,臉上最后的怒色也盡數(shù)褪去,拉著朝汐的手來回搓個不停,人在重傷又或是失血過多后往往會氣血不足,莫說是現(xiàn)在數(shù)九寒冬的日子,就算是在五六月份的酷暑里也是極其容易手腳冰涼的。
朝汐前腳還沒從給自己申請出來的帶傷天牢多日游里緩回來,后腳就又精忠報國地來了一趟通宵商討赴津門,莫說是身中憬魘還要給人續(xù)命的小狼崽子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此刻也定是要手腳冰涼的。
桑晴被她愁的白發(fā)都生出來了。
捧著她的一雙狼爪,在手心里來回地反復揉搓,仔細到手上的每一個穴位。
朝汐受用極了,當下心里就原諒了那幾個護送桑晴來津門的飛甲,若不是此刻自己這姿勢有些難受的話,她甚至還打算這仗打完之后自掏腰包請他們幾個去吃酒。
也不曉得若是那幾位飛甲兄弟知道了,又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不過片刻,一腳天上一腳地下,還真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唯小人與朝子衿難養(yǎng)也。”
朝汐被她照顧得心中隱隱開始升起一團曖昧的火苗,正當此時,桑晴抬起頭看著她笑了笑,朝汐被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容笑得晃了神。
桑晴與先帝的眉眼之間都隨了太祖皇帝,二人皆是帶著一些英氣,尤其是桑晴,她眉眼間的鋒利甚至都可以和朝汐相媲,可她卻又糅合了太皇太后的柔婉,再加上前些年隨著觀靜大師在護國寺清修過,披上袈裟就能冒充得道的師太招搖撞騙去,這一點不經(jīng)意透露出來的佛光嚴絲合縫的蓋過了那股鋒利,笑起來的時候當真是要將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朝汐承認,就在此刻,她這顆被壓制了許久的色心,不可自控地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朝汐可不是什么長年累月被浸泡在阿彌陀佛湯里的小尼姑,她的色心隨時都可以被調(diào)動起來,但她也不是什么放浪形骸的紈绔,迄今為止之所以才吃了幾回腥,不過就是因為在西北的時候他老爹和韓雪飛管得太嚴,并且她的心思全都在她美若天仙的小姑姑身上了。
對于其他路邊的野花也好,狗尾巴草也罷,她都只是看過便算了,從未有過下手的打算。
可是對于桑晴,她所有的自控與矜持早都被丟到九霄云外去了,這會兒說不定真跟佛祖掰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實就是個屁”呢。
“不行,不行!”朝汐心中暗道,“瘋了不成,營帳里隨時都有人進來,再說晚上還要打仗呢!”
朝汐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卻不料動作太大,手指打到了身旁放著輿圖的桌子,頓時疼得她“嘶”了一聲,輿圖也被她抽手帶起來的掌風刮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