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原本以為需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松口。
梅瑟琳娜彎下身,在抽屜里翻找?guī)酌牒螅贸鲆粋€生銹的鐵盒子遞給我。我接過后打開,里頭躺著一張幾乎泛黃斑駁的古老地圖,邊緣甚至還有些破損。
她解釋道:「這是根據(jù)預言所繪制的地圖,我已經(jīng)標注出現(xiàn)代對應的地名,你應該能辨認得出。」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低沉:「阿蘭娜,希望你能成功。如果你真的能解決這場災難……也許,我們就不需要殺你了。」
我冷笑,闔上鐵盒,語氣不屑:「這件事是我答應拉斐爾的,跟你們沒半點關系。況且……你們殺不了我。」
梅瑟琳娜抿唇,緊接著問:「你回來了,那天使呢?他們也要來?」
我搖搖頭,語氣轉為冰冷:「現(xiàn)在你們和魔使在搞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管。但我知道如果你們繼續(xù)這樣下去,地球會先死。這不是誰先動手的問題,而是我們還能不能活下去。」
我將鐵盒收好,轉身走向門口。
崔斯坦則在此時開口,聲音冷靜卻有力:
「梅瑟琳娜,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你必須立誓,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崔斯坦伸出手,我無聲地接近他,從他掌心接過那柄熟悉的劍。
我深吸一口氣,將劍鋒輕輕劃過他的手掌,劍尖過處,皮膚裂開,鮮血緩緩涌出。
這是我在天劫斯學到的血誓術,只有透過血與咒語結合的魔法,才能立下真正無法違背的誓言。
我還記得那次,當我在天劫斯里,一時動念想背叛艾利森,體內(nèi)的血液竟自行沸騰,痛得我差點無法呼吸,那種如墜地獄的折磨,我至今難忘。
若梅瑟琳娜愿意立下這個誓言,我便能確信,今日之事不會有絲毫泄漏,我與崔斯坦的行蹤將徹底被掩蓋。
梅瑟琳娜目睹我們的舉動,眉頭深鎖,語氣戒備:「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將劍遞回崔斯坦,歪頭看著她:「讓你立誓啊。」
我語氣溫柔,笑容卻透著某種難以違抗的威壓:「把手伸出來。」
梅瑟琳娜似乎想拒絕,但崔斯坦已快一步抓住她的手,動作俐落地劃開她掌心。她倒抽一口氣,皺眉看著傷口,卻沒掙脫。
崔斯坦將自己手中的血滴引至她的傷口,兩人的血液交融。他低聲吟誦,語氣清晰、咒語緩慢有力:
「今有叁人立于此,血為誓、咒為契。
若將今日所見所聞泄露于第四人,天誅地滅,神魂俱滅,永不輪回。」
話音落下,空氣中似乎掠過一道暗紅的光,傷口邊緣泛起微弱的黑色紋路,旋即消散。
梅瑟琳娜低頭看著掌心,面色微白,卻沒有說話,她知道,誓言已成,無從違抗。
我瞇起眼,對崔斯坦輕聲說:「走吧。回家。」
他放開梅瑟琳娜的手,轉身與我并肩站定。下一秒,我們一同施展瞬移魔法,身影消失在那仍殘留余熱的辦公室中,只留下一片寂靜與濃濃的血腥味。
回到他的屋子后,我拿著那枚定位器,猶豫著說:「你真的要把它再裝回去?那樣會很痛的。」
崔斯坦點了點頭,神色如常。我咬著牙,想再設法說服他,于是故意轉移話題:「你都回來了,不去看看你的導師,不會覺得可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