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尤,“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我去其它地方看看,你們就在原地,哪兒也別去,我很快回來。”
姜尤走了,馮貴拿著針線瑟瑟發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結果一低頭,對上正在跳動的心臟,抖得更厲害了。
穿針穿了半天,急得腦門上都是汗,可就是穿不進去。
他一下一下擦拭著手上的汗水,越是著急,手就越抖,都快抖出殘影了。
正在此時,一只斷掌順著獨輪車爬上來,一把拿過他手里的針線,將線頭固定在一個地方,然后捏著針一下子就穿了進去。
“謝,謝謝!”
馮貴連忙道謝,那只斷掌將穿好的針線塞進他手里,又指了指和尚,示意他趕緊。
馮貴哆哆嗦嗦的拿起針,別過頭,一針扎下去。
嗯,好像扎進去了。
他低頭一看,那只斷掌五根手指都在發抖,而他的針,正好落在斷掌的手背上。
“對不起!老頭子老眼昏花,不是故意的!真是對不起!!”
他連連道歉,將繡花針抽出來。
斷掌立刻邁著五根手指跟蜘蛛似的飛快爬走了……
“對不住了大師,老頭子手藝不太好,您忍著一些,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不用告訴我,畢竟老頭子也沒啥辦法……”
他一邊道歉,一邊將誅邪縫補好,人皮的感覺和縫褲頭不一樣,因為鮮血的滋潤,滑唧唧的,還帶著皮膚的溫度。
誅邪像個活死人一樣,任由他為所欲為。
好似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體。
……
落石城。
“嗡嗡嗡……”
拇指大的綠頭蒼蠅在空中不停地飛舞,吵得慌。
馮淼側腰有些發癢,他低下頭,扒開肥肉的褶子,從里面抓住一只黑甲蟲,直接放進嘴里咀嚼。
“咯吱咯吱”
爺爺還沒有回來。
他再次看向門口,沒有聽見走路的聲音……
城里的人越來越少了,前兩天隔壁走不動路的周婆婆還來找過他。
周婆婆去年生了一場病,身體更差了。
她找不到吃的,于是就經常來屋子里陪自己,順便用一個小罐罐抓他身上的黑甲蟲,抓滿了一罐子,就和他說再見。
周婆婆總是說,“阿水是個有福氣的,老天爺都擔心你餓著,不停地給你送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