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多少?”
姜尤張口想說越多越好,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說了個精準的數字。
“二十萬晶核!”
大祭司,“呵口氣有點大……朱雀,給她。”
大祭司大筆一揮,讓朱雀將欠條送過去。
朱雀看了看懸在半空中的器皿,拖過去一張桌子,又在桌子上疊加一把凳子,然后站在凳子上墊著腳將欠條伸向器皿的缺口。
此時那缺口只有滿登登的砂礫,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沙礫下方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爬行一樣,不斷隆起變化的弧線。
灰色砂礫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那只手沒有皮,或者說皮肉已經全都被刮掉了,血肉模糊中血線不斷涌動,像是要掙扎著離開這身體,卻又被什么拖拽著……
這手掌有些地方能清楚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像是從葡萄皮里擠出來的肉一樣,shi漉漉,血糊糊。
那只血手抓著筆簽下“姜尤”兩個字,同時蓋了一個血糊糊的巴掌印。
十幾分鐘后。
一個個小斗車堆滿了晶核如流水一般運進來,嘩啦啦倒在地上。
朱雀認真的掰手指頭數思考。
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個月的工資是一百顆三階晶核,二十萬晶核要攢多少年才能完。
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過朱雀頭面具望著天花板,最后發現自己一輩子也還不上。
因為她每個月的晶核剛剛夠用,攢不起來。
果然,還是大祭司存款比較多。
又是一天過去了,玻璃器皿中的人半點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實驗室地上的砂礫機堆積差不多十公分厚度,颶風卷著最后一堆晶核進入玻璃鋼,朱雀只覺眼前就跟起了沙塵暴似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從缸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