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月,洗完了嗎?需要我進(jìn)來嗎?”
過了好一會(huì)兒,九月虛弱的聲音傳來。
“……不用……”
“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什么沒有見過,我進(jìn)來幫你吧。”
“不要!”
九月的聲音驟然變得有些尖厲,隨后帶著些許哭腔。
“阿時(shí),別進(jìn)來,我不想最后留在你記憶里的,是我滿目瘡痍的可怕的樣子,我想你永遠(yuǎn)都記得我最好看的樣子。”
九月掙扎著站起來,穿好衣服,慢慢走到門邊。
透過光影,她看見等在外面的男人。
于是輕輕將臉貼在門上,將自己和他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阿時(shí),算我求你了。”
谷明時(shí)沉默,心里那種熟悉的煩躁再次襲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或許是天氣燥熱,或許是煩躁于自己的無能為力。
從九月身上的裂痕加重之后,他們幾乎就不再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九月洗完了,兩人一起散步。
谷明時(shí)走在前面,九月走在后面。
為了遷就她,谷明時(shí)走的很慢,可即使這樣,他可能聽見九月因?yàn)橥纯喽种氐暮粑暋?/p>
低頭一看,身后那纖細(xì)的影子正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抬起來。
兩人的手影子重疊在一起,看起來像是牽著手在月下散步。
他微微嘆了口氣,停下腳步,那纖細(xì)的影子迅速收回手。
若不是自己看見剛才的影子,根本不會(huì)知道她有多小心翼翼。
他伸出手,九月后退半步,搖頭。
原本熱烈的像一朵盛放的玫瑰的女人,如今變成了蒼白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