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看他,他卻逮著一個空隙,疾步跟隨,尋機側目細細打量起向中。
煙黃色的路燈下,向中一襲栗色的長卷發,邁著輕盈矯捷的步伐,叼著細長的煙卷,穿梭在人流里。
凜冽的寒風,偶爾卷起她奶油白色的羊絨大衣,露出里面被緊身羊絨連衣裙包裹著的曼妙身材。
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成熟美感,激起了王玉溪的欣賞與好奇。
“你跟著我干嘛”
向中掐了煙尾,撩進垃圾桶,不耐煩地回頭問了“跟屁蟲”一聲。
“一樣。”王玉溪低頭羞澀地淺笑,“不才,也坐2000多萬的交通工具回家。”
向中不想對他太好,倒像是自己見了帥哥就愛諂媚似的。
“我七號線!”
“我哪條線都可以,先送向老師下去。”王玉溪眼神誠懇。
都說,愛你的人天南地北都順路,想你的人白天黑夜都不忙。
可這王玉溪要送自己“下去”是什么鬼!
向中無可奈何地兀自往前走著,從地鐵口拾級而下的片段里,她不經意間發現,王玉溪竟然與她步調一致。
二人如同是一個人的兩只手,在鋼琴的黑白鍵上和諧流暢地彈奏著一首動人旋律。
向中趕緊提醒自己,這一定是她太久沒有和異性并肩行走了,經驗生疏而形成的錯覺。
鄧海洋的形象從向中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和自己一起坐過地鐵了。
二人出行一律打車,而且鄧海洋的活動半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超過以家為軸心的三公里外了。
他所在的公司離家叫車15分鐘,滴滴訂單由公司全程報銷。
江湖笑談,互聯網公司p10以上的高管,要么就是穿著布鞋咬著冰棍到處跑,要么就是不用自己走路穿著aj沙發翹腳。
鄧海洋的大腿都快趕上向中的腰粗了。
嬛嬛一裊楚宮腰,并沒有換得“從此君王不早朝”。
鄧海洋最近的懶怠表現,越發讓向中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晨露中盛放的玫瑰,任憑他握在手里,一天天地泛黃、枯萎、無人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