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向南壓著嗓子辯解。
“沒有”江梓涵立起兩只碩大的眼泡,抓過向南的東西就繼續啐道,“你別告訴我,你拿這些東西上樓,是打算自己煮著吃的這燕窩,我奶奶都沒得吃,你居然要搬回娘家合著我爸幸辛苦苦掙錢,全是為你們家打工的唄!”
“梓涵!”向前無法當著外人的面忍耐,急中生智呵斥了江梓涵一聲,“大人的事不用你管。你先回屋做作業。”
“你吼我”
江梓涵心頭那股不服向南的勁兒又上來了,直接把東西從樓梯扶手上往樓下一撇!
“哐了當!”兩聲!!
聽聲音極其慘烈,也不知東西稀沒稀碎。
喜歡誰、討厭誰,都不該放在臉上,回頭你仔仔細細把這個道理,給她說明白了
向南被嚇壞了,忙探出頭去看樓底下的東西。
燕窩的外包裝摔壞了,東西散落一地。
向南倒吸一口涼氣,正欲收回目光,卻見江宏斌的黑漆漆的頭頂從門外緩緩移了進來。
江宏斌穿著黑色風衣,冷峻著一張臉,雙手插在褲兜里,淡定地往事故現場走著。
他不動聲色,眉梢眼角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犀利的下顎線若有似無地勾著一抹陰鶩的表情。
向南即使從二樓看,他腳上的皮鞋也泛著凌厲的光澤。
江宏斌進來后,整間大屋的氣氛瞬間鴉雀無聲。
連正在干活的保姆都戰戰兢兢,屏住心神,下意識地放緩了擦拭花瓶的速度,眼皮更是抬都不敢抬一下。
“這t誰扔的。”
一句陰森的低音炮。
沒有絲毫的暴怒,也沒有高八度的質詢,江宏斌仿佛陳述今天的天氣一般,齒縫間蹦出這幾個滿是寒氣的字眼。
向南和江梓涵都給嚇住了。
向南摒不住,緊張地一個勁兒地攥自己的裙子下擺。
江梓涵臉上掛著色厲內荏的表情,還故意狠狠瞪了向南一眼。
但她的演技實在拙劣,隔著空氣,向南都能戳到她強悍偽裝下的顫栗。
江宏斌用皮鞋輕輕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盒子,而后緩緩抬起頭,目光和向南隔空相接,清明中透著狠厲。
向南欲辨忘言,垂下眼眸,以沉默應對。
江宏斌又游移目光,去看江梓涵。
江梓涵還想狡辯,急切地振振有詞:“都怪向南!誰叫她要把這些東西偷回娘家去的!爸,你在外面那么辛苦,這女人倒好,自己半毛錢不掙,成天耗子偷米,拿著咱家的東西補貼娘家!”
江宏斌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臉上浮出的似乎是怒極而笑的表情。
“呵呵。”
一聲似是而非的冷笑,是用他緊實的xiong腔里震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