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又刺痛了高平的自尊心。
他賭氣坐下,用腳把酒該到一旁。
自打向南進門,向郅軍在廚房里就留意著客廳的動靜,向中缺席,江宏斌臨時放鴿子,他已然心里不爽。
切菜的后半段,他將砧板剁得咵咵響!
方才眼皮子底下這么一段小插曲,向郅軍瞅得明明白白。
他氣得發怵,表面卻不露一絲痕跡。
“咚!”地一聲,他鐵青著一張滿是溝壑的臉,把桌子下面那瓶2008年的茅臺頓在桌上!道:“喝這個。”
向前一見那瓶茅臺,就心有不舍地說道:“爸,今天你怎么把退休的酒給拿出來了。江宏斌又不在,這不是浪費了嗎”
“噢,他不在,就是浪費啊”
向郅軍毫不客氣地戳穿向前前頭的小心思。
向前瞬間臉紅到脖子根:“爸,我的意思是……這不是一家人,人不齊嘛!”
向郅軍又嚴厲地去瞪向南。
向南心虛地垂下腦袋,繼續理左左的袖子。
“小姨,你弄好了沒有啊”左左奶聲奶氣地催促她。
“好了好了?!?/p>
向南低著頭無奈地放開左左,往餐桌走過來坐下。
鄧海洋見全家人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詭異,只得繼續扮和事老和稀泥道:“爸,要不咱今個兒就別喝了吧。我剛才跟高平說,想造人……”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向郅軍坐在長桌的頭首,冷厲地直接打斷鄧海洋。
“這都七八年過去了,造顆北斗都上天了!”
向郅軍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原本“人不全”的話是沖向南,這會子又改了沖向中。
“今天都給我喝,你要造人,也不急在今天!母的都不在,你自體繁殖啊!”
他坐在長桌的頭首,圍裙也沒解,兀自打開茅臺,黑臉仰脖自斟自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