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珵哪能不知道小滿哄他的心意。
“嗯。”
許小滿走近觀察媳婦兒臉色,還氣著呢,便上手拉仲珵的手,說:“他就是墻頭草倒的快惡心人,四年沒見,好了傷疤忘了疼。”
仲恒骨頭軟跪的快,這種人最惡心了,因為順風得勢時,也最會狗仗人勢很囂張。仲恒是先帝長子,一個貴人生的,先帝對這個長子并不看重疼愛。
而那時仲珵中宮所出,嫡子,身份貴重。
仲珵那會年幼,很懂長幼秩序,見大哥處處討好年幼的他,很是不好意思,便在皇后娘娘那兒說些好話,皇后娘娘看在兒子面子上,對仲恒親母幾分照拂賞賜,還請圣上給抬了嬪位。
那些年還算兄友弟恭。
結果趙家出事,皇后被賜毒酒仙去,仲珵遷居至冷宮。
仲恒改捧貴妃之子仲瑞奚落仲珵,倒打一耙,說仲珵當初高高在上不把他當大哥看待,只是給他施舍云云。
真是胡說八道,顛倒黑白。
許小滿那會作為伺候仲珵的小太監也吃了些苦頭。
按說仲珵登基為帝,新仇舊怨該報的報,處理的處理,但因為仲珵當時殺的太狠,許小滿先一步殺了仲瑞就是不想仲珵背負千古罵名——心太狠殺親弟弟。
就想著他動手。
結果該殺的太多了,仲瑞兄弟貴妃一脈等等,整個盛都有些世家、言官、文官民聲已經按不住,外加仲恒跪的快,愿意棄暗投明,幫忙背書,說新帝天命所歸,并非濫殺之人。
有這么個親大哥站出來,那確實,新帝看著還是很有人性的。
跟仲瑞兄弟下毒、設埋伏樁樁件件想要置仲珵與死地不同,仲恒就是狗叫黨墻頭草軟骨頭,沒造成什么大傷害,當時情勢只能留下。
不過仲珵還是很厭惡,順勢削了藩地,賜封慎親王,留人在盛都。仲恒也知道,窩在府中流連女色,不去圣上跟前討嫌。
就這么個人。
“你氣不順,讓他多跪一會。”許小滿說。
仲珵摩挲小滿掌心,許小滿想到什么,翻手給仲珵看,“早都沒痕跡了。”當時仲瑞嫌他幫仲珵,叫太監打他板子。
“我不喜歡仲恒,他身上流著仲謀開的血。”
許小滿哄人語氣接話:“你說得對,當時跟狗一樣叫的可大聲了,那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
“嗯,他那個兒子今日叫的聲音也大。”仲珵回想說。
許小滿就對對對。
外人不知道,仲珵以前過的什么日子,那真是提心吊膽隨時一不小心就沒命,時不時還要受仲瑞仲鈺兄弟倆折辱磋磨自尊,以前那么眾星捧月天潢貴胄的人,被踐踏在泥中,卻不想死,因為還沒替母后報仇,沒替趙家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