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是客廳,一張桌子一個炭火小爐子,最大最多的家具就是一排書架,筆墨紙硯,刻刀顏料,還有眼熟的同款木匣子,占了大半個書架。
許多福近前摸了下木匣子,一扭頭,難得看到嚴懷津臉上有些些羞澀,他頓時樂了,好好好,你羞澀了最好,不能老讓我一個人不好意思。
“我看看?”
“你看,這里什么你都可以看。”
許多福吧嗒已經開了箱子,里面很多書信,整理的整整齊齊,但看信封因經常撫摸拆開有些痕跡,這一匣子有些舊,是他們兩年前的信,他隨手抽了一封看了起來,越看臉漲紅,看到一半看不下去怒氣騰騰瞪嚴津津。
“這信,我沒印象,你沒寄給我。”
廢話了,那信里內容可肉麻了,知道他文盲,二人寫信一直都是白話,但這封信里面還有一首詩,寫的含蓄又很真摯,前頭寫:多福現在子夜我夢中驚醒,又夢到了你,想你許多遍,你如此耀眼,身邊是否有了新的朋友……我卻不想只做你的朋友,我已經十五歲了,好想你,想你抱抱我,我親親你。
許多福:這種信,兩年前嚴津津要是寄給他,他得給嚴津津臉撓了!
剛上高一就開始那什么了!
我把你當弟弟,你就對我這個樣?
“我有時候太想你,一些信不好寫給你,怕你惱怒不理我,便寄出去一些能說的,不能說的我寫下自己留著。”嚴懷津臉紅解釋。
許多福:很好,咱倆差不多,但我不能寄給你的可跟你不能寄給我的內容完全兩碼事!
“你小小年紀看你眉清目秀漂漂亮亮的沒想到背地里寫這個。”
嚴懷津眼睛亮了,“你喜歡我如今樣貌嗎?”
重點是這個嗎!許多福又怒了,把燙手的信放了回去,強行轉移話題,廢話說:“這里也不見廚房,你平日里怎么吃飯?”
“有人會給我送飯,我偶爾煎茶。”嚴懷津見許多福耳垂又紅了,心里有些安定,許多福應該是喜歡他的樣貌的。
他想到什么,低頭看向許多福,“保寧很像我,許多福你別太喜歡他了,我會吃醋。”
“?!”許多福頓時惱羞成怒,“我剛轉移完話題你又說!”但他見嚴津津真的擔心這個,不由又心軟,咕噥說:“我以為他是你才抱他的,再說了,他還是小孩子,我又不是禽獸,嚴津津不是我說你,你腦袋瓜真的很成熟。”
十二三歲就表白他,哪里有個小學生模樣。
“我對小孩子只有一起玩的,是絕沒有一丁點別的意思。”
嚴懷津忙說:“我知道,是我患得患失,當初在盛都,你從始至終都只把我當朋友,你心思澄凈,是我對你有別的心思。”
……這話題繞不開了。嚴津津我求你別說了,我臉一會也要baozha了。許多福心想,長大的嚴津津真是他的克星,哪怕是綠茶發言也如此真摯,真摯到他接不下去話了。
“走吧,吃飯吧。”嚴懷津不說了,去牽許多福的手,自然的就像過去那么多次一般。
許多福被握住手,一看嚴懷津寬大又很消瘦的身體,便跟在后頭走,邊走邊說:“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怎么跟夢里那樣,以前上學時經常喂你,吃的臉頰好不容易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