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有什么事?”嚴懷津想到什么,語氣有些關切,“昨日他吃西瓜吃多了,有些冰,是不是鬧肚子不舒服了?”
順才先說:“不是這事,嚴少爺您莫急。”他想嚴少爺是殿下自己人,便有意賣好,笑說:“本來我們殿下要過來陪您用膳的,早上胡太傅課剛上完,殿下用了一碗甜水歇一歇,本來要走,結果許侍衛領了個人進來,胡亂攀扯說是之前殿下出宮讓他伺候過……”
嚴懷津聽著聽著眉頭蹙了起來,先跟順才說:“殿下不是這樣的人。”
“對對,小的話多了。”順才反應過來說太多了,也是今日稀罕,他們殿下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等事情,竟是跟個男的,此時說:“那姓兆的還不如我們殿下——”
“順才,殿下樣貌不要和人比。”嚴懷津提醒。
“是,多謝嚴少爺提點。”順才一驚,止住了話頭,剛舌頭是長了些,要是王總管知曉他拿殿下跟那姓兆的比,肯定要抽他的。
幸好今個是在嚴少爺跟前,嚴少爺不是話多愛嚼舌根的人。
順才話傳到了,也不敢多留,規矩行了禮就撤了。
牛大海見順才來的時候還嘚嘚瑟瑟,走的時候夾著尾巴,還有點好奇,打趣逗了逗順才,“怎么這么快走啊?不多留會跟你這些弟弟們玩玩?”
“小的傳完了話回去還要伺候殿下,不多留了。”順才趕緊跑。
牛大海笑呵呵,見人跑遠了,才跟大殿小的們說:“指定是話多了說漏了什么,也虧得是在嚴少爺跟前,他那嘴松的毛病,王圓圓遲早得給他板正過來。”
小太監們自然是捧著牛總管說對。
大殿內,嚴懷津垂目,手里的書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并不畏懼天熱,此時卻覺得大殿悶熱,心里有些煩躁,姓兆,他記得,他和許多福去長兔鎮吃了兔子,住在了兆家。
他們二人同吃同睡,沒見過什么兆家少爺。
此時兆家少爺來找,定是有別的事情,還是大事,跟政務有關——
嚴懷津其實都知道,前幾日圣上要土改,叔父在府中說了好些天,叔父說好事情,以后百姓人人都有地了,只是難做,朝中各種無關的絆子想拖延進度,最近叔父也很忙,天天宿在前院。
事情他都知道,但嚴懷津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他將書合上,心想許多福喜歡什么?許多福喜歡吃兔子喜歡玩不喜歡讀正經文章……
許多福喜歡他嗎。
他很喜歡許多福的。
宣政殿。
寧武帝冷冷一笑,許多福就知道他父皇真的生氣了,他都在心里罵那些黑手,想把水攪渾了,這些人膽子大的鋌而走險,這是逼他父皇收回土改政令。
今日若不是兆子和來求,許多福說句實話,土改政令下達,肯定會有像兆子和這般無辜家庭,也有門閥族長頂風覺得自己脖子硬,牽連到底下無辜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