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把孤當傻子嗎?”許多福臉冷了問。
燕河無辜抬頭,又猛地低頭磕頭,“下官不知道殿下所說何事,下官句句屬實,自到大溪府以來兢兢業(yè)業(yè)——”
“夠了,閉嘴。”許多福不想聽表忠心這一套,他自年幼時就不愛聽臣子絮絮叨叨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把他給架住在火上烤,他說你這件事錯了,老臣說那我以前做了很多好事、對事,我可辛苦了,一概不提這件錯事。
錯事問題不大,改了就好,他自然酌情處理——看苦勞給個機會,但要是連改都不想改正,還要搬出苦勞來,那就別怪他什么都不看了!
“王元孫——”許多福喊人。
只是一個名字,許多福就見燕河突然身體都軟了,往前一趴,開始扯他袍子擺,真切的哭訴求饒,鼻涕眼淚一臉哀聲連連:“殿下、殿下,我錯了,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問罪,小的一家老小,求殿下放過……”
許多福:……
進來的王元孫:……
二人對視了一眼。
“孤再給你一個機會,別說廢話,問什么直接答什么。”許多福說完看王元孫,意思你別走了,就站這兒吧。
王元孫把背上的刀轉(zhuǎn)移到懷中,站在一旁。
接下來就很好交流了。許多福問什么,燕河最初說的直截了當,但到底官坐久了,時不時一些做官打太極的毛病又犯時,王元孫就摸摸自己的刀,發(fā)出一些聲響,燕河燕大人便老實了,不敢再來老一套。
民間分到土地的百姓因為賭,將土地畫押賣出去這事,燕河是知情的,但燕河無辜,意思賭是對方要賭,賣是對方要賣,地契上還有對方手印,這他怎么管?他最初管過一個,但多了管不過來,愿打愿挨的事情。
“你是官,手里有權(quán)勢,百姓只有土地,你讀書當官見的人經(jīng)的事,活了這么久,孤不信你和種了一輩子地的老百姓一般見識,你做他們的父母官,如今還振振有詞管不了。”
“你管不了,那就換能管的管。”
到了如今,還想給他蒙混過關(guān)一推二五六,摘干凈。
真當他許多福太子是吃素的。
許多福說:“溫良洳,你去摸清大溪府底子,燕河該配合配合你,要是還稀里糊涂像剛才那樣,第一次杖三十,第二次六十,打死了算我頭上。”
“殿下!”燕河還要求饒。
王元孫終于抬手,刀柄拍到了燕大人脖頸后,直接把人打暈了過去,說:“沒打死,我看殿下問完了,留這兒吵的慌。”
“……做得好,你給溫良洳撥些人,百十人就可以了。”許多福說。
溫良洳臨時接管事,還不是他本職,但一點也沒退后,直接應下。過去多年,殿下年歲大了后,圣上其實很重視殿下,有些差事放手交給殿下辦,整個東宮,別說太子賓客攬一些別的差事,就是文而旦何通這些文職編撰,忙起來了也得騎馬去地方‘斷斷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