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欺負我許多福,我二姐姐夫待我很好,曾經也叫我搬回去住,只是母親去世,我身為人子未能結廬守孝,便住在草廬中盡盡心意。”
許多福兩條眉毛都擰了起來,“嚴叔叔去世,你住在哪兒?”
嚴懷津不說話。
許多福:他就知道,這草廬打理的很好,處處生活痕跡,嚴懷津在這破草廬住了四年了。
他心里又開始冒著疼。
嚴津津就是如此,從小心里就有主意,為人孝順真誠,跟他玩時也知道靈活變通,并不是一個愚孝之人——用這樣外物環境苛刻自己。
“你住了整整四年,你別告訴我你四年茹素?”許多福氣得不行。
嚴懷津看出來了,忙解釋:“我茹素百日,之后不忌口的。”
“既然如此,為什么非要住在這破草廬里!”許多福想不明白,拉著嚴懷津手,“你不是迂腐的人。”
不是說替長輩守孝就是迂腐,只是這里環境不好,嚴懷津四年前才十三歲,那么小個孩子固執什么,整個嚴府竟然沒人勸動嚴懷津嗎。
嚴懷津望著替他擔憂到生氣的許多福,有些慌亂解釋:“我、我怕,我父親在世時,說過我親緣淡薄,無后而終,我想自懲,以后別牽累到了你。”
許多福頓時明白過來。
一時間,心里酸脹難受,十三歲的嚴懷津,住在這兒四年,整整四年,酷暑嚴寒四季懲罰自己,祈求老天,自己命格克親,要罰就罰自己,別累及他了。
可那時候,他倆并不是‘親緣’,只是朋友,還兩地而居。
“你別住這里了,這里環境太苛刻了,我住不慣,我很嬌氣矜貴的你知道的。”許多福偏開頭把眼淚忍住,他怎么到嚴津津跟前成了哭包了。
可千萬不能如此,不然丟了他老大威嚴。
許多福胡言亂語,“我要住大屋子,現在春寒料峭還很冷,我很怕冷的,我來找你,你就得陪著我一起。”
“好,我都好。”嚴懷津望著許多福側影說好。
許多福還說:“我是太子,我父皇阿爹都說我命格好,福氣滿滿的,叫我許多福許多福,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嚴津津你才不是什么克親的命格,你以后不許說這個話了。”
“好。”
“我說過,你以后子孫滿堂,東宮最大的官還給你留著,等你回去做。”
嚴懷津這次沒說好。
許多福便‘怒氣騰騰’看了過去,周全李昂找到他,想走后門加塞南巡隊伍,此等小事他抬抬手過了,但像這等官員任職的事,尤其還是空降正三品詹事,他肯定是不會放水的,誰來都沒用,劉戧都不行,劉戧太笨了,做文官的話,頂多給劉戧一個正七品芝麻官當當,現如今他都給嚴津津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