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日子也能過下去。”周明姐夫老實慣了。
許多福指著旁邊松了綁的小海,“他的下場以前有過?”
“有、有,只是挨了一頓打。”
許多福:……
他就知道,這周明姐夫膽子嚇破了,但也不能怪此人窩囊,因為力量小,以前不窩囊日子過不下去,只能夾縫求生存,長此以往,還真覺得‘只要不違抗許老大日子也能過下去沒什么’。
“你帶你姐夫下去吧。”許多福跟周明說。
周明忙拉著姐夫往出走,心里還想:我的老天啊真的是殿下。他到了現在還有些眩暈,像是做夢一樣。
還有殿下給他的一兩銀子得供起來!
別說他,最近的村子村民都來了,不敢靠近就在外圍隔空看殿下那個方向,有人想要殿下做主,有人則是想看看殿下沾沾殿下福氣。
太子殿下斗惡霸的事很快傳開了。
許多福問小海事情經過,旁邊嚴懷津充當了師爺下筆記下。小海還是年輕氣盛,事情經過三言兩語說完,又是憤恨,說起先前發生的,還有許老大之前各種壓榨他們村民。
“藕粉他們看不上,但是許老大的一些狗腿子家里做這個,仗著許老大名聲,不許我們賣的便宜,或是賣給散客,得他家賣了,我們才能賣。”
“還有藕下來了,府縣來了人家來買藕,他們把好地段占著。”
“什么都是他們說的算,明明無主的散區,他們一點點擠壓。”
“每年年關前要下湖摸蚌殼開珠,以前有些老爺給的公道價,不管開的珠子成色怎么樣,按照蚌殼給錢,一個給二十文錢,但是近一兩年,他們開始壓價,一個蚌殼只給我們十二文,有時候給十文錢。”
下湖那得水性好能憋住氣的,下去找半天還得上來,又是冬日,一上一下找一天,掙點辛苦錢,結果只給摸蚌人這么點錢。
“一兩年前還好?”許多福問。
小海仔細回想肯定說:“兩年前,我記得過年我阿爹叔叔下河摸蚌,那年運氣好,一個冬天賺了不少,我家過年吃不完的肉,還有新衣裳穿。”
“那會這片湖有好幾家老板,有一家給的錢最多了,最高一次能拿三十文錢。”
“可惜了,過完年那位老板聽說不干了走了,明明摸的珠子很多的。”
“自那兒以后,這個許老大就來了,誰都不知道他的底細,不是我們本村人,好像是府縣里下來的混子。”
許多福:“我知道了,你有膽量,不過以后你該服軟服軟,腿要緊,之后的事想辦法——”他說到這兒沉默了下。